狼桃花_第27章 樹大枯枝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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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開錦盒,內裡是筆墨紙硯,一管象牙筆,象牙為身,雕工精彩,毛峰透亮,一塊描金漆龍香禦墨。

“謝俞公子體貼,”她冷冷說道,“柳家雖則式微,卻也不需彆人恩賜,俞公子請回。”

身側的男人撐開端顱望著她,手不誠懇地在她身上摸索,口裡笑道:“還是第一次看你笑呢。”

她抬眼望了來人一眼,漱玉頓時心頭一緊,竟有下跪的打動。

他吹得一支泛滄浪。這是一支簫琴合奏的曲目,他一人合奏,卻吹得毫不薄弱。

秋雲淡淡道:“熱水燒好了嗎?”

漱玉在堂子裡混得久了,立即猜出這個男人是鼎鼎大名的俞家三公子——俞景泰。

“青樓。”柳玉言答得篤定。

“討厭,”漱玉見他走後,嘴裡罵道,“這個王魁每次都占便宜冇夠!恐怕本身虧損了。”

漱玉一向害怕秋雲,固然她從未叱罵過她一句,但隻她一個眼神,便令她渾身不安閒。

都說樹大有枯枝,俞景泰就是俞家的枯枝,他與宗子俞景鴻為一母所生,在家中極其受寵,打小便是花花公子,特彆不喜讀書,每日裡胡天胡地瞎鬨,學了很多不著調的東西,稍大點縱情聲色,更是冇法無天。

與鳳雛分歧,她更像一尊玉麵菩薩,藏在雲霧裡,讓人捉摸不透。

俞景泰吹完曲子,冇有多言一句,獨自分開了秋雲的房間。

四件東西代價不菲,此中的貢墨和硯台更是令媛難求,昔日她在柳家這些倒不值甚麼,隻是眼下格外稀見。

她記得第一天她被指派去奉侍秋雲,剛走到門口,聞聲房間裡傳來秋雲的聲音:“你是誰?”

她不答話,隻喚屋外的丫頭漱玉端洗臉水出去替男人梳洗穿衣。

每天淩晨她都要沐浴,洗掉昨夜的情慾。漱玉忙從懷裡取出一個錦盒呈上,“剛纔俞公子派人送來的。”

吟詩作對,無所不精,叫絕秦淮兩岸,自誇風雅的文人騷人,天孫公子,紛繁慕名而來。

經此一事,他倒更加放蕩無忌,成日不著家。因他長得極其風騷,擅吟詩作對,吹拉彈唱無一不精,又極曉得享用,被無數人奉為堂上佳賓。

疇前那金貴得不能瞧一眼的身子,隻要付上充足的銀兩,便可被人碾在身下,肆意輕浮。

“柳蜜斯……”俞景禮欲言又止,“這裡不是你待的處所……”

“柳家與俞家毫無乾係,更無從談賠償二字。”她眼神冰冷如霜,口裡倒是淡淡的:“多謝公子美意。”

“不必!”她決然回絕,她不要俞家的恩賜。

她不睬會小耗子的殷勤,凝目望著窗外,河岸旁的垂柳在風中扭捏,風情萬種,恰是濃夏時候。

小耗子卻喜笑容開,柳玉言竟然親口承諾留下,此前寧死不肯,真要多謝這位俞公子。以柳玉言的姿色,要不紅才見鬼呢!他得從速湊趣。

他為何會在這裡?漱玉不敢肯定,她想去叫金不換,卻被秋雲的眼神封住了腳。

待到俞家人找到他時,他正笑嘻嘻在街頭賣藝討錢。

她本身取的名字。

她像具木偶,直愣愣望著帳幔頂端,繡滿金色菊花,清雅矜貴,卻籠在這淫亂腐敗的繡床之上,她忽而發笑,真是莫大的諷刺。

一次他在外玩耍,忽而瞥見一叫花子在街上行乞,他一時髦起,逼著人家和他換了衣裳,做了數日叫花子。

男人歎道:“春宵一刻值令媛,過得真快。”他戀戀不捨地起家,“秋雲,下次我再來的時候,你多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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