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立的髮髻上簪著金翠花羽，身著大紅五彩通袖羅袍，胸前瓔珞繽紛，裙角墜著數十隻金鈴鐺，步步行來，鈴聲清脆，勾民氣魂。

要在這汙泥裡和她作伴。

她似笑非笑，剪水雙眸閃著奇特的光芒，紅衣若一團輕霧，裹挾著她若隱若現的賽雪肌膚，似天國烈火中盛開的紅蓮，撩人同赴天國。

俞景禮見她髮髻中插著那支金翠縲絲芙蓉花簪，順手拔下，漫不經心在指間玩弄，“你不想問問他嗎？”

俞景禮目光一凜，旋即大笑不止：“真成心機，夏月，你可真是個妖魅。”

“我聽了下，也冇甚麼，就是探聽鳳雛，看模樣冇見到鳳雛不斷念。”小耗子取出一錠銀子遞給金不換，“銀子在這裡。也許是真的來找鳳雛的。”

金不換接過銀子，冷眼瞧著小耗子，小耗子拍拍身上笑道：“嬤嬤，我可冇藏私，這一錠足有二十兩。春花平常也就幾兩銀子。”

高台之上，帷幔緩緩翻開，秋雲一身素色，垂眸望著世人，她麵色清冷，目光淡然，洞穿統統，未著胭脂，髮髻上未著一物，六合之間隻要她，飄然欲飛。

俞景禮戲謔道：“長嫂？我如何不記得我有個哥哥叫李守銀？”

滿桌的菜肴皆以花為料，煎炸蒸煮，彆有新意，又以青花素瓷為杯盞，看上去花團錦簇，吃起來嫩滑香軟，花香滿溢，冇有肥膩甘厚，所用的酒也是百花所釀，令人耳目一新。

她那樣的高不成及，如當年在廟前那樣。她是天國的修羅，而她倒是天女神仙，她曾覺得她不食人間炊火，她極力挽救她，她卻非要自甘出錯。

她滿飲一杯，新釀的茉莉花酒，甜得發苦，綿軟入骨，似夏季冰冷的雨水，一點一滴潤進骨髓裡，疼得砭骨。

絲竹靡靡之音不斷於耳。

金不換乾咳一聲，正要表示熄燈吹打，卻見夏月盛裝打扮，徐行走出來，若一道敞亮刺目標陽光，照亮了統統人。

無需多費口舌，世人猖獗投擲花朵入金盤，每朵花代表一百兩銀子，花朵溢位金盤，少說一盤亦有百兩黃金，金不換樂得合不攏嘴。

狎客們摟著懷中的嬌娘刺探著秋雲的動靜。

從二樓至下，掛著數幅書畫，每幅都是秋雲所作，引得一乾人等圍著點頭晃腦點評。

春花黯然望著身畔的男人，他正目不轉睛望著夏月。

“嬤嬤也不必心憂，我一會親身去請各位高朋。”小耗子道，“秋雲女人，國色天姿更甚彆人，萬花樓明天早晨又會一鳴驚人的。”

夏月吹氣如蘭，笑得狐媚：“公子，你可真是貪婪。”

夜色悄悄襯著了秦淮河邊，一盞盞清閒燈在河邊兩側飄搖，萬花樓燈火光輝，裝點一新，格外奪目。

這一味的清雅高調，吊足世人胃口，挖耳撓腮急等著見傳說中的女子。

每小我心猿意馬，一遍遍詰問小耗子幾時可見秋雲真臉孔。

夏月目光灼灼，輕揚薄唇：“那不正合你的情意嗎？”

夏月一言不發，奪回髮簪，簪回發間，謹慎扶了扶髮簪，怕它落下。

金不換哀歎道：“不瞞你說，我這會子真愁死了，誰都不能獲咎，現在是銀子燙手，女人也燙手。”

他麵前的盤子空空如也，隻是玩味瞧著兩個女人，越瞧越感覺風趣。

夏月笑道：“俞公子，如何一朵花都冇有投？如許的美人，錯過就再也不能了。”

夏月勃然大怒，拂袖而去，俞景禮也不留她，隻淡淡道：“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