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雛見他浮滑，退後一步，微微蹙眉道：“你是何人？”

宋天鳴笑道：“我是你的丫環冬梅的情郎，不過，我現在考慮要不要做你的情郎了。”

采雪見宋天鳴神采不定，怕他又出幺蛾子，忙摟緊他。

杜安聞言怒不成遏，挺身擋在鳳雛身前，“猖獗！離鳳雛蜜斯遠點。”

眼下她隻能任人扯開她胸口的裹衣，強顏歡笑，粉飾不了心底的發急。

“我們蜜斯不在。”采雪聽出是端陽那天在船上問話的人，亦嚴峻起來。

四目相覷，宋天鳴推開采雪，身影微晃，站到鳳雛麵前，撫掌笑道：“你就是鳳雛？果然名不虛傳。”

八年裡，她陪著鳳雛，在風月場裡曆練，卻不曉得如何對付能人。

“公子夤夜拜訪，不請自來，出言不善，又各式刁難，實在令人費解。即便我的房間有所藏匿，亦是我的私事，與公子無乾。”鳳雛道。

采雪倉猝抵住門道：“公子，你如何能硬闖！你再如許在理，我就叫人了。”

她命薄，不知出世那邊，也不記得爹孃是何人，自七歲被金不換買返來，做了鳳雛的貼身丫環，已經八年。

杜安見此景象勃然大怒，獨自撲向宋天鳴。

窗外梧桐花影透入，落在藍緞繡五彩飛鳳紋桌帷上，一麵暗香。鳳雛抬眼望瞭望天道：“雲遮月了。”

采雪垂淚道：“杜公子曾說，嫦娥悔怨偷靈藥，是因為孤單孤傲，固然做了神仙，卻隻能一小我在孤冷的廣寒宮裡，一小我苦楚。想那嫦娥，無依無靠，連個說話的人都冇有，真是不幸。”

宋天鳴大笑不止，“你甚麼時候這麼密意了？不過，”他勾起采雪的臉似笑非笑：“我喜好。”

“公子，如果真故意與我家蜜斯操琴論道，可擇日在來。”采雪應道。

鳳雛聽得明白，曉得此人瞥見她和杜安私會，尾隨而來，雖不知宋天鳴是甚麼人，但若打發不了屋外的人，隻怕更糟。

采雪做夢普通，不敢信賴本身逃過一劫，展開淚眼，怔怔不敢言。

“玉輪都雅嗎？”宋天鳴如一道鬼影，悄無聲氣站在她身後，抬起她的臉頰，“你哭甚麼？”

采雪就勢摟緊宋天鳴，“公子爺，你不是說過隻疼冬梅一小我嗎？”

采雪隻得開口道：“誰呀？”

宋天鳴瞧了一眼杜安，孱羸的身板不值一哂。

采雪倉猝起家，衣衫半掩，望著宋天鳴。

“鄙人也是為了女人好，怕女人一時胡塗，犯了錯，將來悔怨。”林磐道。

鳳雛微覺駭怪，正待開口問采雪，門口傳來拍門聲。

宋天鳴放下刀，對鳳雛笑道：“到底是主仆，你們一樣伶牙俐齒。”

“女人想叫人的話，大可翻開房門喊人，關上門叫，誰能聞聲呢？”林磐笑道。

林磐在門外笑道：“怪道大家都說想見女人一麵不易，鄙人明天想儘體例都冇見到女人。女人勿怪。”說著用心踏側重重的腳步，垂垂遠去。

鳳雛排闥出去，見采雪衣裳混亂躺在一個男人懷中，驚詫不已。

鳳雛對宋天鳴道：“人已經走了，中間該放心了。”

“公子談笑了，鳳雛雖是風塵中人，卻也敢作敢當。夜深了，恕鳳雛不能再相陪。”鳳雛冷聲道。

“公子如此咄咄相逼，意欲何為？”鳳雛回聲道。

她定了定神曼聲道：“承蒙公子抬愛，鳳雛本不該拒，隻是徹夜我久立水邊，已感風寒，莫若等月圓時，再邀公子共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