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將銀子團在手內心,對張舉善道:“這我可不能包管,今早晨她說頭疼,估計是不會出來了。”
小耗子忙陪著笑容對張舉善道:“明天早晨實在是不便,公子您多擔待,春花也是我們這的紅女人。”
“滾出去!”他耳邊一驚,隻見金不換掐腰站在鄰桌怒道:“你當這裡是善堂?冇銀子你出去乾甚麼?”總有人趁著主家熱烈時,渾水摸魚。被看破了,便期呐呐艾的分開。
張舉善見她行動木訥,身上另有股子油煙味,感覺抹了麵子,頓時大怒,叫小耗子當即換人。
桃花見他說破,曉得他是風月場裡的熟行,抿嘴笑道:“要不人家如何那麼金貴呢?哪能都像我們如許。如果大家都能隨便給點銀子都見著,那裡襯得出她花魁的身份?”
春花倉猝換上碎花裹裙,抿了抿嘴唇,隨便綰起一頭青絲,便出來見杜安。春花在萬花樓裡非常不惹眼,不善打扮,亦不諳風情,應酬客人木訥少言,隻會一味給客人倒酒。
她眼睛毒,瞧出來兩人中杜安有錢,初來青樓,好哄。她端起酒杯,送到杜安嘴邊,“公子,我替春花陪個不是。”
“桃花,”張舉善取出一錠銀子,“你如果能讓我們和鳳雛女人見一麵,這就是你的。”
張舉善瞧著眼熱,拉扯桃花。桃花推開他的手,又笑道,“公子,你還是消消火等看新人吧。明天早晨新人,可不輸給鳳雛。”
杜安第一次來青樓,老邁不安閒,見那人被攆了去,對張舉善道:“我們去那邊坐坐。”
杜安聽得悠然神馳,便問桃花:“如何能見鳳雛一麵?”
張舉善不甘心腸攬著懷裡的女人,和他一起挪到俞景鴻旁。張舉善對懷中的女人高低其手,邊催杜安挑個女人。
桃花嬌笑一聲,拈起一個相思梅放進張舉善嘴裡,“喲,公子,這麼快就嫌棄我們了,要看新人了。新人明天早晨不就有了嗎?”
張舉善嗤笑道:“你欺負我們不懂行呢,隻怕填一座山的銀子都見不著鳳雛,前次我傳聞有小我在你們萬花樓待了一個月,銀子花的隻怕和秦淮河水一樣,連鳳雛身邊的采雪都冇見著。”
“竟然要幫廚的女人出來接客,你們萬花樓要加人了。”張舉善捏了捏桃花的臉。
桃花眼睛骨碌一轉,笑道:“公子,明天早晨不是衝著新人來的嗎?”
明天萬花樓高朋滿座,幾近統統女人都出來應酬。
春花冷靜點頭,拿眼看他的碗,用了甚麼,冇用甚麼,謹慎揣摩他的心機。杜安瞧她不言語,也不知說甚麼好,隻得舉杯乾飲,倒是在張舉善懷中的桃花笑道:“公子,你彆見怪,春花她見客少,不大會說話。”
小耗子忙遞了個眼神給春花,春花冷靜給張舉善倒了杯酒,怯聲道:“公子,明天不巧,萬花樓裡高朋太多,廚下忙不過來,奴家前去幫手,才弄得這身味道,肮臟了大爺,向公子陪個不是。”說罷,便將酒遞到張舉善麵前。張舉善眉頭一皺,將她手推開,“呸,在廚房裡幫傭,竟然也出來接客!是不是下次連老媽子也要出來接客了!”
春花感激不儘,殷勤為杜安佈菜斟酒。杜安聞著她身上的油煙味,倒感覺放心親熱,便細細打量她。
張舉善麵前一亮,“鳳雛?你說和鳳雛差未幾?”
“去,去,彆在這裡敗大爺的興,從速下去!”張舉善不依不饒,定要將她攆走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