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避過這記暗害,同時伸手扯下旗號,動手卻不對勁,他微微一怔,站在頂端往下望去,隻見昭衍抬起左腳,摘下了掛在腳腕處的八卦鏡。
王鼎怒喝一聲,縱身追了上去,探手抓住對方一隻腳踝,那弟子心頭大駭,下認識想要擺脫,卻發明腳上如纏鐵箍,清楚是百十斤重的成年男人,竟被王鼎一把倒提起來,眼看八卦鏡就要被奪,他當機立斷地振臂一揮,直接將鏡子扔向昭衍!
“故弄玄虛。”方詠雩麵露冷然,“你語焉不詳,冇有打賭的誠意,話不投機半句多,離我遠些。”
主持本輪初試的小老頭看著大哥不堪用,實則是個妙人。
昭衍用心掉隊了一步,看著這番亂象直點頭,反應倒是半點不慢,但見他身形一晃,避過一記側麵襲來的肘擊,猛地翻轉倒折,眨眼間掠到了那人上空,竹竿往下用力一點,正中對方後腰,立時將人打落下去,本身借力而起,竹竿騰空一掃,好似秋風掃落葉,離他近的人反應不及,頓時被兩根竹竿劈臉打臉,鼻血橫流地倒飛出去,饒是有人橫竿格擋,昭衍又是身軀下沉,一腳立在石頭上,一腳用力提出,那不利的敵手腹部吃痛,當即弓身如蝦,竟是被他這一下直接踢回中間崗哨。
凡是輕功高強之輩,下盤工夫都要比凡人穩妥很多,昭衍天然不會被他拉動,可僅此一瞬遲滯,那鏡子便與他錯身而過,“撲通”一聲掉進了水裡。
“江蜜斯,今時分歧昔日,這武林大會上脫手無忌,生殺之事屢見不鮮,倘如果死在比鬥當中,頂多算是結下私仇,於公無損。”杜允之以扇遮住半麵,目光不經意似的落在方詠雩身上,“小山主的武功當然高強,可王鼎早在十八歲時就能以寡勝眾扼殺蟒夫人,本日一戰恐怕……”
就在這時,一記竹竿從斜火線疾刺而來,將將卡在昭衍一腳踢出的空檔,他回身不及,唯有抬起胳膊將之夾在腋下,順勢一個竄改,竹竿回聲斷裂,身後那人也逼至近前,半截竹竿朝著昭衍麵門悍然掃出,不是王鼎又是何人?
“端方都在佈告上寫瞭然,老朽這裡再多說兩句,爾等不準動用刀柄暗器,更不準用毒藥一類鬼蜮手腕,如果有人做下此等行動,當即擯除下山。時限一炷香,腳踏此岸方算通過,一旦落水便是輸,冇有重來機遇,能持八卦鏡過潭者記名入冊,免除第一輪擂台大比。”
方詠雩在這一刻,俄然間停止了呼吸,氣味沉入肺腑,五臟模糊發痛,他無認識地攥緊了雙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攥得滿手鮮血淋漓。
待世人都拿好竹竿,便有專人對他們去往潭中間籌辦解纜。
若冇有這一竿,如此飽含內勁的拳頭就要轟在昭衍頭上!
他瞧出了這一夥人抱團成堆,在分組時用心將其拆分打散,好巧不巧,昭衍跟王鼎都被分到乾組,同組六人裡隻要一個丐幫弟子並一名臨淵門弟子,剩下四人皆是素不瞭解。
岸邊世人已經看了三輪比試,還未見到如此出色的打鬥,不但是乾位上兔起鶻落,其他陣位亦是打得有來有往,與先前那些混亂場景截然分歧,很多人都忍不住叫起好來。
與此同時,水下傳來一陣悶雷似的霹雷聲,統統的旗杆底座好似墮入猛獸巨口,以肉眼可見的速率向下沉去,而那根香柱隻剩下不到小指的一截!
乾位隻要三塊落腳石,不敷以讓兩人橫身滾蛋,王鼎不得不放手閃避,與同門分分開來,昭衍一腳踏在中間那塊長石上,並不急著追擊王鼎,反而抓向那名丐幫弟子,一手握臂,一手抓腰部,如同霸王舉鼎般將人舉起,正趕上臨淵門弟子折身下落,單足在此人身上一點,原已用竭的力量為之一緩,眼看就要飛向此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