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樂聲剛響了不到五息,漫衍於演武場各處的保衛已經聞聲而動,以最快速率搶占到各個攻守要地,屋簷上也有弓箭手的身影若隱若現,一股無形威壓立時彌散開來,令人噤若寒蟬。
說罷,他輕拍三掌,一名侍從自人群中飛身而起,在三才鼎上連踏兩下,於當中那根旗杆頂上站定,翻開手中捧著的錦盒,振臂一揮,但見一卷帛書如飛龍般在風中放開,七行大字順次展現在世人麵前——
這一場武林大會,端的是出色紛呈。
頓了下,蕭正風話鋒一轉,沉聲道:“不過,既然是武林大會,若隻要白道弟子專美於前,卻拒黑道弟子於千裡以外,如此囿於門派之彆,難道有失公允?”
方懷遠沉默不語,隻將目光重新投向了擂台,場上的比鬥此時已漸近序幕。
值得一提的是,蕭勝雲的宗子蕭正德當年與薛海結仇,年紀悄悄就視性命如草芥,明麵上抓不到薛海的把柄,竟向擲金樓買凶殺人,冇想到白梨搶到了這單買賣,不但助薛海詐死遁逃,還一不做二不休的潛入慶安侯府殺了蕭正德。
如此巨響之下,即便是尚未分出勝負的人也不由得停下了行動,猶自不甘心腸瞪視敵手,劉一手對那些不肯罷休之人毫不包涵,有一個算一個,全被他丟下擂台,強去處戰。
蕭正德身後,本來不受蕭勝雲正視的次子蕭正風由此上位成了世子,明麵上為手足之死哀思不已,公開裡也不知笑了多少年。
昭衍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隻聽方懷遠緩緩道:“真冇想到,生花洞竟不足孽尚存,還敢……呈現在本座麵前!”
見到此人,方懷遠袖中雙手微緊,麵上神情卻和緩下來,笑容迎道:“不知蕭樓主台端光臨,我等有失遠迎,還請包涵。”
江平潮盯著那道人影看了又看,不成置信隧道:“謝青棠……這如何能夠呢?”
方懷遠等各派師長坐在高台上,將八座擂台上的景象儘收眼底,即便嚴厲如謝安歌也是麵帶笑意,忍不住輕聲道:“白道後繼有人,實乃我輩幸事。”
“且慢!”
不等他們回過神來,方懷遠轉頭看向江天養,問道:“江兄,當日你去查那杜允之的秘聞,可有甚麼端倪?”
麵前這個男人,應當就是紫電樓主蕭正風了。
身為補天宗的明長老,陸無歸此次卻恭恭敬敬地走在次位,在他火線三步遠處有兩人並肩而行,右邊那人一身黑衣腰繫長鞭,恰是宗主周絳雲,而那位於左邊的男人約莫而立之年,儀表堂堂,器宇軒昂,身著深紫色武官常服,箭袖上繡有一道閃電暗紋,在光照下模糊活動,彷彿龍蛇疾走。
那弟子說完以後,方懷遠沉吟半晌,從懷中取出一枚令信交予他手,待其原路分開,又對侍立在旁的林氏道:“林管事,有客將至,你且下去安排些人手。”
謝安歌眸色一厲,低聲道:“羅迦音……這魔頭的武功又精進了!”
當日在羨魚山莊裡,謝青棠勾搭沈落月圖謀弱水宮大權事敗以後,即便有陸無歸出麵討情,駱冰雁還是親身脫手廢了他一身武功,連丹田也被擊破,昭衍等人有目共睹,成果還不到兩個月的時候,謝青棠又像個冇事人一樣呈現在他們麵前,觀其身法行走,不難判定此人不但傷愈,功力恐怕更勝疇前。
方懷遠道:“所謂七秀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我白道此番派來參與大會的弟子無一不是各派秀英之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