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伏羅爽爽停了下來，走到她麵前，一把取出匕首抵在她的勃頸，看著她微微冒出血跡的手腕，道：“都要死的人了，何必如許剛強，自討苦頭。”

即便你不再愛我，即便你深痛惡絕的想要逃離我的身邊，即便你在跳下絕壁的刹時對我冇了任何的話語，我，還是如疇前那般深深的愛著你。

看著她笑出的眼淚，她不忍的閉上眼睛，打斷她的話：“爽爽，都疇昔了，你還年青，今後會碰到一個如同田四的男人，至心實意的愛你，給你一個家，跟我歸去吧，姐姐就是你的家人。”

他吃力的拉著她，神采極其丟臉，沉默的抿著嘴唇，眼神竟有著說不出的悲切。

“爽爽，是你，對不對？”

司馬景文的老婆。

艱钜的被她拽著上山，侷促的山路非常難走，荒涼的樹木枝乾上凍成了生硬的模樣，酷寒的風吼怒著，鬆針樹上搖搖擺晃的落下碎冰碴，砸在頭上臉上，乃至是順著勃頸鑽入衣衿，砭骨的冰冷。

多年前江南水鄉間的少女孟央，幾經波折，竟成了琅邪王司馬睿敬愛的女人，她，竟然是帝王星的剋星。

“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他的神采青紫的嚇人，顫抖著聲音顫抖道：“你若能活著，必然要好好活下去，處仲他，應當是真的愛著你，你跟他在一起，我死了，也就放心了。”

她果然愣住腳步，躊躇不決的望著她：“田四……”

“琳青，對不起，讓你絕望了。”

回想往昔，她的麵上帶著甜美高傲的神采，使得她禁不住有種落淚的打動：“那麼，你的田年老是個如何的人？”

儘力的展開眼睛，卻發覺身子一動也不能動，目光狼藉的望著，本身竟然真的懸在半空，掛在蔥蘢的高大樹枝上，恍惚的看到樹下一抹紅色的身影，聲音異化著焦心：“彆動，把穩掉下來。”

微微一愣，副伏羅爽爽皺了皺眉頭，俄然從懷中取出幾塊包的嚴嚴實實的糕點，扔在她腳下：“填飽肚子從速上路。”

副伏羅爽爽含著淚為她解開捆住雙手的韁繩，笑的如同多年前一樣甜美：“姐姐，我們一起去找田大哥，隻要能陪在你們身邊，我就很高興了。”

雙手困難的撿起糕點，狼吞虎嚥的吃了幾口，立即被噎的差點堵塞，趕快抓起一捧細雪，顧不得臟冷大口的塞入嘴中。

昨夜的暴雨使得到處都是碎碎的冰碴，一不謹慎就有滑倒的傷害，目光茫然的走在營地四周，遠處連綴的高山模糊透著寒氣。

“站住，”女子快步追上她，雙手扳過她的身子，目光死死的望著她：“你不去看看嗎，他但是為你而死的，還記得斛律浚嗎？還記得田四嗎？他們都是因為你才死的，嘖嘖，多慘呀……”

隨即上前的琳青一把將爽爽打昏，但是想要上去救她，已經來不及了。

“田年老是英勇的懦夫，他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他誠篤取信，一諾令媛，貳心腸仁慈，有著世上最柔嫩的心腸，任何人都比不了我的田大哥。”

寒冬臘月裡，砭骨的河水深不見底，逐步沉入水底，刹時的冰冷激醒了司馬睿，二人的手還是緊緊握住，她的長髮飄舞在水底，眼眸垂垂緊閉，身子沉沉的下落。

緊緊閉上眼睛，握住那支金雀珠釵的手在顫抖：“這珠釵你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