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商隊嗎?”一個守兵伸著脖子看了半晌,“那麼長的步隊,少見啊。”
新兵不明狀況,但想來能帶領這麼大一支押送步隊,那男人定是位職位不低的大官,倉猝也跟著施禮。
金陵的城牆非常豐富,門樓天然也很長,可領頭的那名男人緩緩縱馬走進門樓的暗影中後,卻勒住了馬韁,停了下來。
他話音未落,領頭男人臉上已現嘲笑。
頓時男人瞳孔微縮,抬手間兵刃出鞘,使得竟是一柄彎度極大的胡刀,簡簡樸單地順手一揮,亮光與勁氣已直撲來者眉睫,衝向他的人不管是何角度,都感覺鋒刃劈麵襲來,不得已留步自保,唯有此中一名身著赤衫之人似毫無所覺般,身形去勢穩定,臨到近前卻俄然一晃,眨眼便呈現在另一個方位。
從他們同一的兵刃款式和灰質皮甲的打扮上來看,清楚是懸鏡司麾下的精銳府兵,一個個如狼似虎,氣勢洶洶地等候著上峰命令。
領頭男人聳了聳肩,瞟了他一眼。
但是積雪深深的都城顛末一夜晴空,反而更加乾冷,吸一口寒氣,吐一口白霧,那種冰寒的感受彷彿要把五臟六腑都凍住般,順著鼻腔向內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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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敵手並非平常之人,城樓上有伏兵,城內又豈會冇有?從幾處巷口湧出的上百名官兵眨眼便構成了一個豐富的包抄圈。
兩人說話間,遠處的步隊已越走越近,垂垂看得清車馬和人的服飾了。
一大早,巡防營的官兵便在規定的時候定時翻開了四方城門。
數輪箭雨後,劫囚的世人中隻要約莫一半的人在火伴的搏命保護下逃入了城外密林,雪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屍身,有的竟被射成刺蝟普通,殷殷血流將積雪都浸成了玄色。
半晌以後,男人冷冷地笑了兩聲,俄然揚聲道:“我們可快進城了,進了京都就更冇機遇了,要不要再試一次?”
與他笑容裡的冰寒之氣同時滿盈開來的,是城牆頂上俄然現身的近百名硬弓手所帶來的滅亡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