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聞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自小就常到謝家用飯，之前也冇見謝大娘不上桌啊。本日這是唱的哪一齣？

“大娘，你此人可真好！”靈芝忽閃著大眼睛，一臉打動。

“大娘，您還看書呢！這麼說來……也識字了？”靈芝歪著頭擺出一副天真的模樣。

“啊？”謝大孃的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呃……你說意之啊……他……他不急……娶妻這事不能草率。我們得給他挑個賢能淑德的……”

“賢弟！”謝意之進步了調子，“客隨主便。我們家就是如許的端方，女人不能上桌用飯。你還年青，家裡又冇個長輩管你，甚麼端方都不顧了。恰好，本日也讓我娘教教你。”

靈芝轉了轉眼睛，掩口笑道：“事理是如許的。但是……杜衡他是個孤兒啊！你讓他當個孝子，他都不曉得該貢獻誰去！”

“但是……明顯能夠一起吃的……”杜衡有些急了。

“你……”謝大娘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這時，謝大娘滿臉堆笑地拉過靈芝，道：“杜家媳婦，雖說按端方，男人用飯，我們女人是要在一旁服侍的。但我們小門小戶也冇那麼多講究，來，隨我進屋坐著吧……”

靈芝坐在屋裡的一個木凳上，笑嘻嘻看著謝大娘，心想，“談吧！另有甚麼招數，固然放馬過來吧！”

最後，靈芝並冇有在謝家用飯。而謝大娘也被氣的一口飯都冇吃。

他許是見杜衡態度果斷，不肯休妻，便想著將她改革成貳心目中的“賢妻良母”了。

謝意之臉上暴露了一絲對勁。

“啊……這個嘛……我是看著阿衡長大的……天然體貼……”

靈芝卻還不肯罷休，笑嘻嘻指著那“女德”兩個字道：“大娘要我讀這個，原不該推讓的。可我跟大娘不一樣，我不識字啊！你看，這兩個字，它認得我，我不認得它，哈哈哈哈……”

“瞧你這孩子，這說的是甚麼話？”謝大娘此時的臉都氣綠了，“說的彷彿我們家不給媳婦用飯似的。我跟你說這些，也都是為了你和阿衡好。你可不要想歪了啊！”

謝大娘拉過靈芝的手，道：“這就對了！來，杜家媳婦，我們進屋好好談談。”

靈芝忙點點頭：“嗯，必然得找個不上桌用飯，還能挨住餓的。”

謝大娘皺起了眉，又拍了拍靈芝的手背，道：“杜家媳婦，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男人娶媳婦是乾嗎的？不就是為了傳宗接代嗎？這事，你可得抓緊啊！”

公然，謝大娘拉起靈芝的手悄悄拍了一下，語重心長道：“阿衡冇娘，我雖不是他親孃，但也操心他的事啊！杜家媳婦，你嫁給阿衡也有段時候了……這肚子可有動靜了？”

“相公，你跟他們吃吧。我現在還不餓，恰好進屋陪謝大娘說說話。”靈芝不想杜衡難堪，忙笑著道。

“大娘，我替我家相公阿誰不曉得是誰的親孃，感謝你哦！”

杜衡還欲說甚麼，那謝老爺子從屋裡走了出來，咳了兩聲道：“阿衡，不要為了個女人亂了端方！還像個男人的模樣嗎？行了，從速坐下用飯！”

聽著謝大娘報告他們之前的事，靈芝內心又“嗬嗬”兩聲――這是又開端打親情牌了嗎？

靈芝“噗”一聲笑了出來，道：“大娘，你們家端方這麼多，女子連用飯都不準上桌。可為何恰好不知那‘女子無才便是德’呢？身為女子，學針線活計纔是正理，如何還能讀謄寫字呢？大娘，既然女子無纔是德。您如許有才，豈不‘缺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