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吳同鶴敲響代表測驗開端的銅鐘,他們才消停下來,回到各自的位子上。
盧氏是婦道人家,傅四老爺每年幾個月外出跑船,風裡來雨裡去,風餐露宿,一走好幾個月冇有音信,她實在放心不下,想著刻書這事聽起來簡樸,並且風雅,用不著跑來跑去進貨出貨,一時震驚苦衷,勸傅四老爺趁著身子還結實,不如改做刻書的買賣。
那頭楊平衷已經摘了十幾個橘子,用衣兜兜著,跑回長廊裡,抓起一個,“真的酸?你吃過?”
傅四老爺有些心動,家中兩個男伢子都不是做買賣的料,膽量還小,讓他們做買賣,冇幾年一點家業就得敗光。開書坊不需求太多本金,兩個男伢子剛好會識文斷字,如果刻書的話,今後把鋪子傳給他們,他們好上手,不至於一竅不通。就算賠了,還能夠把書坊改建成紙坊,還是能贏利。
外間王大郎聽到房裡有動靜,摸黑爬起來,隔著緊閉的槅扇問:“少爺,您起了?要不要熱水?”
砰砰幾聲巨響,夢被打亂了。
幾人恍若未聞,湊到傅雲英身邊,“傅雲,待會兒測驗的時候,就靠你照顧兄弟們了!”
“販子上的小說我翻來覆去看了好多遍,《三國》、《西紀行》、《水滸傳》這些書都雅是都雅,但是書坊一版再版,一年到頭隻曉得賣舊書,光聽戲都聽得耳朵長繭子,你平時都看甚麼書?”
因而情願放下書籍為書商寫書稿的讀書人更少了。
傅雲英要去藏經閣幫管乾謄寫藏書目次,出了講堂,彆過世人,獨自往東邊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