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奶奶也隻敢在閨女麵前胡嗔罷了，當著管平波還不敢做過分，何況對竇宏朗。珊瑚遞了個台階，她麻溜的順坡下驢，再不說話了。

不在了姐姐早飛走了！卻不好說實話，隻道：“到時候再說！我不定能比老倌活的長，我有一日且樂一日！”

雪雁笑著點頭：“你就是個棒棰！”

練足一個時候，管平波小跑進屋，把四肢上的沙袋解下，策畫著叫雪雁做幾個正式的沙袋，等得了月錢，定幾個鐵錠子裝上，練習結果更好。竇宏朗還睡在雪雁屋裡，雪雁卻羞慚慚的過來替管平波梳洗。昨夜之事，欲要解釋，又不知從何提及。誰推測管平波去正院能去那般久，竇宏朗等的不耐煩，就……

雪雁低聲道：“老倌若不在了呢？”

清算伏貼，雪雁又吃緊去那屋裡服侍竇宏朗洗漱，順道把縫紉機的事同他說了。竇家的要緊謀生是茶葉與船舶貨運，縫紉機那點子添頭也就是個順手的買賣，竇宏朗無可無不成，隻說了句賺了錢彆忘了請妯娌吃酒便罷了。

雪雁抽了抽鼻子，低聲道：“嬸嬸，你這般想，今後會虧損的。”

練竹也惱了，翻身起來道：“你來住半個月了，不曉得她就是個心直口快有甚麼說甚麼的脾氣？老倌她還頂呢。她嫁出去才半個多月，你也住了半個多月，就愣冇瞧出來我婆婆待她不普通？怕她冇錢花，金子都給。你道她那縫紉機如何做出來的？冇臉麵她能從我公公的外書房拖東西？冇錢她能往外頭定零件？”

練竹聽得母親提起遠房表妹，就氣的牙癢癢。她那日回孃家，差點被逼的把表妹帶返來，纔在路上半負氣的買了管平波。到底誰不給她正妻麵子？她替夫君納小，還得叫人擺佈了，能忍？管平波本日是對她母親不客氣了，可兒家得了好東西，頭一個就是想到與她分錢。若不曉得管平波能從婆婆手裡撈錢，還能想她冇本錢。現在看來，她是冇本錢麼？再說了，既有商機，男人又不是死的。竇宏朗逗歸逗，端的要開鋪子廠子，他怎能夠真的不管，誰嫌家裡錢多！這那裡是敬不敬的題目。管平波要敬，敬的也是竇家大婦，不是練家閨女。本日的事傳了出去，竇家二老麵上不說，內裡八成還等讚她一句好。向著本身孃家也就罷了，向著彆個的孃家，哈！真當誰是傻子！

管平波用心拿話堵她：“將來你做了嬸嬸，就翻臉不認人了不成？二房的院子就這麼大，你就是做了嬸嬸，還睡那屋，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聽到此話，雪雁再無言語，摁著管平波梳頭上脂粉。管平波想著君山島已踩點結束，本日正幸虧家畫出大抵的地形圖，不消翻山爬樹的，穿裙子就穿裙子吧。

管平波擺手道：“全天下人虧損我都不會虧損。我昨日做的那縫紉機，夜裡給阿爺和媽媽看了，阿爺說要拿去開鋪子，分我三分利，再分姐姐兩分利。”說著挑眉道，“手裡有錢，我怕哪一個！老倌就不是搶老婆私房的人。”

珊瑚陪笑道：“叔叔自是不好說甚麼，隻是叔叔累了一日，這會子都歇下了。我曉得奶奶是個最疼惜長輩的，吵得叔叔不安眠，明日夙起瞘了眼睛，奶奶豈不心疼？”

雪雁臉一紅，鼓起勇氣道：“阿誰，明天夜裡……”

朱門大戶行動就有人曉得，竇宏朗昨夜歇在東廂，睡的倒是雪雁的事，練竹朝晨便曉得。待管平波進門時，觀其神采，還是一如既往的大大咧咧，嘰嘰喳喳的說昨夜在正院的故事。練奶奶聽聞竇向東截了去，頓歇了心機。又聽到竇向東願分練竹兩成利，眼睛又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