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另有甚麼說的,半子一臉嫌隙,我家文娘也不受你這氣。
“我不是他爹,我生不出那樣的孩子!”
一起緊趕慢趕,走了四十裡地,趕在入夜前從文登走到了羊亭,讓李老頭把女兒接家裡去。
“兄弟,你就彆笑話我了,哪有娶凡人的事理……我這嘴是快了點,一喝酒甚麼事兒都藏不住。”魔晟說著,放下了酒,見青衣男人盯著他,便一笑,欣喜道:“兄弟你放心吧,為兄我辦事潔淨,那小娘子甚麼都不會想起來,真這就是豔遇一場!曉得你為我擔憂,放放心放心!”
相公,你客氣了,我也冇想到啊,冇準不是你的。
畢大山在邊上咳了一聲,支支吾吾,彷彿有難言之隱。
一個心想,要不是偷人,要不是偷妖精。前一個不能諒解,後一個不能諒解也惹不起,這媳婦冇法要了,另娶一個吧……我去那裡娶呢?誰家的女人情願跟我,村東頭王老根家閨女傳聞到年紀了,村口的媒婆走親戚返來了嗎?
這話就冇法說!兩人一夜無語,天矇矇亮的時候,聽得門栓一陣響動,那小黑影畏畏縮縮溜出去,到他娘懷裡找奶吃,畢大山氣得,好你個孽種,好你個淫.婦,下了竹榻偷偷去廚房拿了把刀來。小黑影見勢不妙,從速往門外飛,畢大山扔刀疇昔,那小黑影淒厲地嘶叫一聲,被砍下了一截尾巴,畢大山撿起來一看,扁的尾巴,鱗片烏黑如墨。
文娘氣得眼淚又憋歸去了,指著畢大山的鼻子,道:“你我伉儷兩年,恩恩愛愛,現在這事兒我如何分辯你也不聽,行、行,伉儷之間,這點兒信賴都冇有,又何必再攀扯。現在你做回好人,把我爹接了來,我也做回好人,不癡纏你,你我一刀兩斷!”
“看到甚麼?”魔晟奇了,他又不是去投胎,就去人間戲耍一番,如何也有記錄?
這家娘死得早點,是李老頭含辛茹苦一手把一兒一女拉扯大,這對後代格外心疼,大師父這會兒腦筋裡想到的滿是小女兒文娘活潑敬愛的音容笑容。可左瞧右瞧,冇瞧見再有人來。
另一頭,離山東不遠,渤海灣的蓬萊仙島,一黑衣男人與一青衣男人對坐,倆人執吵嘴旌旗對弈,苦戰正酣,又落了十來個子兒,黑衣男人神采越來越差,青衣男人一笑,逼得黑衣男人無處可逃,落了一子,口道:“魔晟兄,承讓了。”贏了。
畢大山憋紅了臉,道:“連他爹是誰都搞不清楚了,你這私餬口真亂!”
奇了怪了,誰啊?大師父一排闥,一條小黑影子慌鎮靜張往門這邊來,大師父堵著門,小黑影出不去,“刺溜”一聲,鑽回了床上,躲在文娘身後。
被叫做魔晟的,是西海龍王的四兒子,倒也豁達,輸了就輸了,把棋盤一推,擺上來一壺酒、兩隻玉盞,又不知從那裡端上來一些小菜,與青衣男人一杯酒一口菜,閒話家常。
魔晟放下筷子,倉猝去捂青衣男人的嘴,急道:“慎言!被我家老龍王曉得了,得打斷小龍的腿!”把酒菜往青衣男人那邊推了推,又給滿上了酒,問,“這事兒我可誰都冇奉告,你如何曉得的?”
“三日前,山東文登畢李氏生下一黑鱗蛟龍。再想到你前些日子喝酒說,在山東玩耍,得嬌娘一名,算算日子都對得上,如何,小弟冇猜錯吧?”青衣男人一杯酒端在唇邊,將飲未飲,又問,“籌算如何辦?接返來當正頭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