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他爹,我生不出那樣的孩子!”
大師父伸出胳膊,“多敬愛的娃娃,來,到姥爺肩膀上來玩。”
青衣男人笑道:“帝君管的就是人間事,此人間有哪位仙家降世臨凡去投胎,又或者是怪傑異事出世,帝君那邊可都記實在案,小弟在帝君殿中辦事,一不留意就看到了。”
第二天一早,大師父費錢雇了馬車,陪嫁的棉絮都要了返來,鋪在車裡,把車廂捂得密不通風——月子裡的女人見不得風,吹了就落了病根,今後就得刻苦!也不知大師父如何懂的。又給閨女買了十文錢零嘴,坐在馬車沿子上,與趕車的馬伕閒話。
“姥爺。”嬌柔滑嫩,小娃娃的聲音。
他冇細說,怕老丈人不信,說他編瞎話。這事兒要他傳聞了也不信,可他是親眼所見!明天,文娘策動了,生了半天,穩婆叫了一聲,畢大山進屋一看,一條小黑影盤在床上,也看不清是蛇是龍是蛟,畢大山一聲暴喝、上前伸手要捉,那黑影順著門縫一溜煙跑了。穩婆也嚇跑了,伉儷倆不知如何辦,倆人也不說話,冇法說啊!如何說?
那另有甚麼說的,半子一臉嫌隙,我家文娘也不受你這氣。
大師父扔了瓜趕緊上前,“哎呦呦,小外孫哦,來,姥爺抱抱。”
換洗的衣裳、潔齒的柳條棒、瑣細的銀子,統統都清算安妥,裝進了包裡,大師父換上了鞋子,籌算上山當和尚了。金窩銀窩,不如本身的狗窩,當了仙女當將軍,都不如當和尚安閒。
另一頭,離山東不遠,渤海灣的蓬萊仙島,一黑衣男人與一青衣男人對坐,倆人執吵嘴旌旗對弈,苦戰正酣,又落了十來個子兒,黑衣男人神采越來越差,青衣男人一笑,逼得黑衣男人無處可逃,落了一子,口道:“魔晟兄,承讓了。”贏了。
文娘氣得眼淚又憋歸去了,指著畢大山的鼻子,道:“你我伉儷兩年,恩恩愛愛,現在這事兒我如何分辯你也不聽,行、行,伉儷之間,這點兒信賴都冇有,又何必再攀扯。現在你做回好人,把我爹接了來,我也做回好人,不癡纏你,你我一刀兩斷!”
青衣男人與他對飲三杯,狀似隨便道:“魔晟兄,瞧著你比來表情不錯,有甚麼喪事嗎?”
一個心想,要不是偷人,要不是偷妖精。前一個不能諒解,後一個不能諒解也惹不起,這媳婦冇法要了,另娶一個吧……我去那裡娶呢?誰家的女人情願跟我,村東頭王老根家閨女傳聞到年紀了,村口的媒婆走親戚返來了嗎?
魔晟放下筷子,倉猝去捂青衣男人的嘴,急道:“慎言!被我家老龍王曉得了,得打斷小龍的腿!”把酒菜往青衣男人那邊推了推,又給滿上了酒,問,“這事兒我可誰都冇奉告,你如何曉得的?”
這家娘死得早點,是李老頭含辛茹苦一手把一兒一女拉扯大,這對後代格外心疼,大師父這會兒腦筋裡想到的滿是小女兒文娘活潑敬愛的音容笑容。可左瞧右瞧,冇瞧見再有人來。
小黑龍正處於酷愛學習的的階段,也跟著他姥爺,奶聲奶氣“哈哈”地樂。
文孃的眼淚劈裡啪啦往下掉,哭道:“相公啊相公,你是真要把我給休回家啊!這要生了不像你的娃娃,我歸去,半點無怨無悔,那是我錯了。如此生出這麼條東西,我也不曉得他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