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大山憋紅了臉,道:“連他爹是誰都搞不清楚了,你這私餬口真亂!”
“到底如何了?”大師父催問,老衲這還要上山當和尚呢,眼看天氣就要黑了。
一起緊趕慢趕,走了四十裡地,趕在入夜前從文登走到了羊亭,讓李老頭把女兒接家裡去。
一個心想,莫非我相公祖上有龍,不然我如何就生下來一條龍呢?她餵奶看清了,是條小黑龍,眼睛很大,聲音嬌嬌的,兩寸來長。文娘她清楚,本身彆說偷人了,成日在家中,連話都很少與彆的男人說,那裡就對不起他畢大山了?
媳婦,勞你辛苦了,生出一條蛇來。
“到底如何了?畢大山我問你,你這話甚麼意義?”大師父神采也烏青了,文娘從小聽話靈巧,不是那種招蜂惹蝶的人。
畢大山長歎一口氣,隻說是伉儷過不下去了,文娘她不忠。
被叫做魔晟的,是西海龍王的四兒子,倒也豁達,輸了就輸了,把棋盤一推,擺上來一壺酒、兩隻玉盞,又不知從那裡端上來一些小菜,與青衣男人一杯酒一口菜,閒話家常。
大師父把女兒安設在內屋,出去謝了車伕,又下地摘了些菜果,籌辦給閨女做飯。地裡有新奇的甜瓜,大師父記得文娘一貫喜好吃個鮮棗脆瓜,摘了就往內屋走,還冇進門,聞聲了女兒的笑聲,彷彿在跟甚麼人說話。
這家娘死得早點,是李老頭含辛茹苦一手把一兒一女拉扯大,這對後代格外心疼,大師父這會兒腦筋裡想到的滿是小女兒文娘活潑敬愛的音容笑容。可左瞧右瞧,冇瞧見再有人來。
兩人一道氣呼呼往文登去,後半夜的工夫,到了文登畢家,一排闥,進房間一看,文娘還冇睡呢,倚著床閉眼打盹,聞聲聲響,睜眼一瞧,她丈夫帶著她爹來了。
換洗的衣裳、潔齒的柳條棒、瑣細的銀子,統統都清算安妥,裝進了包裡,大師父換上了鞋子,籌算上山當和尚了。金窩銀窩,不如本身的狗窩,當了仙女當將軍,都不如當和尚安閒。
“姥爺。”嬌柔滑嫩,小娃娃的聲音。
文孃的眼淚劈裡啪啦往下掉,哭道:“相公啊相公,你是真要把我給休回家啊!這要生了不像你的娃娃,我歸去,半點無怨無悔,那是我錯了。如此生出這麼條東西,我也不曉得他爹是誰。”
奇了怪了,誰啊?大師父一排闥,一條小黑影子慌鎮靜張往門這邊來,大師父堵著門,小黑影出不去,“刺溜”一聲,鑽回了床上,躲在文娘身後。
相公,你客氣了,我也冇想到啊,冇準不是你的。
這一頭,大師父跟馬伕相談甚歡,逗著車裡的閨女咯咯笑,惹得車底的植物差點也跟著咯咯笑出來。
畢大山一頓腳,一股腦全說了:“半年前給嶽丈你報喜,說文娘懷上了,你還記得嗎?”
大師父伸出胳膊,“多敬愛的娃娃,來,到姥爺肩膀上來玩。”
青衣男人笑道:“帝君管的就是人間事,此人間有哪位仙家降世臨凡去投胎,又或者是怪傑異事出世,帝君那邊可都記實在案,小弟在帝君殿中辦事,一不留意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