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阿瑪,阿瑪的臉上倒是五味雜陳,說不清的色彩,說不清的表情。
看著宏奕點頭,肅文接過托盤,“門生謝兩位王爺賞金!”
蔭堂內心驀地一驚,他看看儒雅俶儻、風采翩翩的宏奕,不瞭解的人還覺得是個公子哥,但是他這個隔了五服的六叔卻明白,這個譽滿朝野、深沉練達的“賢王”,倒是不好相與的主。
廳堂裡此時已是掉針可聞,待蔣光鼐說到最後,肅文已是明白了他的意義,不過就是孔孟之道纔是正道,彆的的都是傍門,儒家學說纔是治國的底子,彆的的都是末節。
他本是個聰明人,宿世也在宦海曆練多年,悟性是有的,他稍一深思,頓時明白過來,在坐的幾近都是朝廷上有臉麵的大臣,何況齊元燮答題失利在前,如果本身答得上來,那是要掃了很多人的臉麵的,答題是小,招人妒忌是大,彩頭是小,獲咎人是大,這會給本身、給家庭帶來災害的,想明白此中的關竅,他不由感激地看了宏奕一眼,低眉紮眼跟著阿瑪往一邊走去。
莊士敏卻急了,說話的不是彆人,恰是翰林院檢驗蔣光鼐,“退下,當著兩位王爺,眾位尚書的麵,哪有你說話的份!”
“福慶!”蔭堂卻發話了,他一招手,阿瑪頓時跑上前去,“讓你兒子也一併答題吧,年青人,答錯了,也可諒解。”
多隆阿平日就看墨裕不紮眼,他頓時反口相譏,“你不平是吧,你去嚐嚐,你也去得兩個金元寶,得個彩頭!”
“噢?”蔭堂低垂的眼瞼俄然抬了上去,眼神卻變得發亮,他俄然板起臉來,“你是嫌賞格太低?”他的目光突然射向肅文,威壓之下,大廳裡一片寂靜。
宏奕剛要答話,戴梓也走上前來,“端王爺,門生也答完了。”
不料,蔣光鼐竟是個拗性子,“掌院大人,剛纔端王爺也說過,敢作敢為敢試,就足覺得表率,我的言語與端王爺的意義不想違背,為何堵人言路?”
看著長隨把兩個金光燦燦的元寶端到本身麵前,肅文略一躊躇,躬身一揖道,“門生不敢受賞。”他聲音很大,反響在大廳裡環繞迴盪。
“是。”福慶抹一把汗,扯扯肅文的衣袖就要退下。
“托賴皇上洪福,”蔭堂一下站了起來,“賞,兩人都要賞,來呀,再拿兩個金錁子,賜給戴梓,”他看看肅文,“肅文,便是第一個解出此題,那彩頭,你當仁不讓。”
“好,先用茶。”宏奕笑著看看戴梓,鼓勵道,“敢作敢為敢試,就足覺得表率。”他的聲音很大,響徹廳堂。
世人都是鬨堂大笑,阿瑪福慶謹慎地看看鄭親王,見他並無表示,難堪地陪著笑。
“嗬嗬,”齊勒泰笑道,“王爺且慢,看他長得魁偉矗立,看模樣也是個年青才俊,有真本領也未可知,何不讓他一答?”
看著阿瑪急得眉毛亂跳,肅文又是躬身一揖,“啟稟王爺,門生以為,受賞的應是齊監正。”
蔭堂卻不熟諳福慶,見他自稱主子,想必是本身旗下,他正沉吟著想鼓勵一番,不料宏奕笑道,“你臨時退回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