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時有官員在內監引領下,手捧“福”字,快步而出,臉上均瀰漫著著諱飾不住的淺笑。
“以教員的學問品德,早應進毓慶宮,想那顧八代、湯斌、孫世霖,個個都是飽學夙儒,教員與他們比擬,也是不差的。”墨裕笑道。
卻見傍晚中,一內監打扮的人走了出去,“叨教,這是秦澗泉秦老爺府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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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澗泉微微一笑,“坐。”仆人陳昇頓時捧上茶來。
“啊,有甚麼講究?”肅文茫然不解。
圖爾宸等人紛繁呼應,雅爾哈善看肅文一眼,卻暗道,此人文武雙全,不料馬屁工夫也拍得爐火純青,讚美人從不空口讚美,卻都是言之有物,有按照,有證據,讓人感受渾身舒暢,滿身熨帖。
“門生也以為,竹之氣在清,竹之骨在直,竹之懷在虛,竹之魂在節,寫此詩也是鼓勵本身,作竹子似的人物。”肅文內心暗道,如何現在扯謊都不需打腹稿,張口就來啊。
待二人趕到重華宮外,宮燈映照下,已是人影綽綽,每人臉上都帶著喜氣,大師低語扳談,不時看看重華宮內。
忙年,忙年,家裡七大姑八大姨等長輩都要走到,還要親身走到,要不,人家說你當官了,也馳名譽了,就是不懂禮數。
“臣在!”秦澗泉倉猝承諾。
秦澗泉卻一擺手,“不必,我一人一仆,十幾年來早已風俗。”他三角眼,美鬚髯,略看人一眼也罷,但長時諦視,大家悚但是驚。
仆人陳昇卻攔住他們,“這些物品,幾位還是拿歸去吧。”雅爾哈善看看世人,笑道,“快過年了,我們過來看看教員,
“嗯,”秦澗泉麵露憂色,“十仲春十七,宮中開端放爆仗賀歲,皇上每過一宮,內監便燃放爆仗一枚,聽這聲響,……是往重華宮的方向,”他的聲音不由衝動得有些變調,“莫非,叫你我二人,也是要賜我們‘福’字?”
秦澗泉笑著捋捋髯毛,“竹子直而有節,翠而心虛,能夠以物砥人,肅文,傳聞你可題過一首詩?”
秦澗泉一時有些遲疑,思慮半晌不如該如何答覆。
“二哥,你如何纔來啊,適過還跟教員說,從內裡叫一桌席麵,我們陪教員好好敘話呢。”圖爾宸滿麵東風,待走出來,雅爾哈善、墨裕等人都站了起來。
看著秦澗泉如有所思,肅文問道,“教員,宮裡也放爆仗嗎?”
魏瑛已是看到他,秦澗泉與肅文倉猝上前見禮,“你二本年也得皇上賜福,”魏瑛笑道,“不必多禮,一旁侯著便是。”他看看肅文,又轉過甚去。
“嗯,你是鹹安宮的總學長,這也算我對你的鼓勵吧。”秦澗泉語重心長地笑道。
幾個總裁、幾位教習,肅文也都想趁年節逛逛,一來這是門生的束脩,表達感激之情,二來禮多人不怪,誰都有個不長眼睛或有口偶然的時候,說話衝撞了做事魯莽了,到時也能諒個情。
圖爾宸等人的父輩都是當朝大臣,想必這話是真的,當朝,皇子雖不直接擔當大統,但皇子的徒弟分量很重,湯斌等人也都位極人臣。
“從十仲春月朔開端,皇上都會將親筆謄寫的‘福’字賜給後宮各妃及大臣,有天子賜福百姓之意,皇上也會以‘賜福百姓筆’寫鬥大的福字掛於宮門各處,外省文武大臣的奏函呈報也會在回件中賜禦書‘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