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鹹安宮的肅文來了，他的醫術，連那嶽子瑜也非常佩服，要不要請他一試？”

看著七格格的纖纖玉手，烏黑肌膚，肅文又是一陣心動，他從速收攝心神，聚精會神把起脈來。

瞧病？太醫都瞧不好，德仁堂的當家的都瞧不好，要我來？這嶽子瑜太是刁猾，這不是拉我當替死鬼嗎？

看那毓秀走出去，肅文問道，“叨教格格，月葵是否兩三月一次？每次量都特彆少並且色彩比較暗？”

他手一揚，那手裡的紙就飄落在地上，“這些太醫，號稱聖手，卻淨開些虎狼之藥，我明白他們的設法，怕治不好見怪下來，才用猛藥，但是也要對路纔好，這藥不對路，不是把人往死裡醫嗎？即便對路，也要漸漸調節！”

“您的病就是水飲停於胃脘加上肝氣不暢，依我看，治病先治本，當行水散痞，引水下行，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肅文道。

“這？”毓秀有些作難。

“那，皇姑，我們先到內裡，您好好靜養。”毓秀道。

“王爺，季考如果鹹安宮拔得頭籌，那就占得先機，即成言論，然後推行，就象從上往下劈竹子，勢不成擋；如若鹹安宮不能勝得那國子監，也可先選幾省停止試點，而後一點一點放開，如許阻力會小很多。”

見他如許說，肅文內心一塊石頭轟然落地，有誠郡王作保，想來不至於懲罰得過分苛重。

“不，是三味藥，另有生薑，必然要放足，切成銅錢大小，這七付藥下去，我估計，格格噁心發悶等症狀就會好轉，吃完我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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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考安排在蒲月中旬，禮部親身主持，考場設於順天府貢院，國子監一同插手，同一時候，同一地點，同一試題，彌封、謄寫、校訂、閱卷，也與會試法度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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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些症狀都是有的。”那聲音仍然好聽，病中卻不減清澈。

這麼快就聽到了鹹安宮的動靜？這耳目，也太靈了吧！

肅文也非常投入，這些畢竟都不是他的長項，春日的夜晚，月明風靜，小蟲叫錚錚，他感遭到渾身高低竟然一陣炎熱，他起家走到院裡，搖起軲轤想拿一桶井水洗把臉，但是，井裡竟冒出聲響來。

“戲台，這詞用得好，嗬嗬，對比，嗯，就是這個思路，嗯，對比。”毓秀笑道，他看著窗外那綻放的石榴，“對比才氣顯出誰是劣果，誰是好果。”

第二天，成文運親身參加，在眾目睽睽中，宣佈了措置成果，戴梓擅離職守，疏於教誨，著罰去兩月俸祿，仍留鹹安宮任教，鹹安宮全部官門生停兩月賦稅，記檔，如有再犯，打出鹹安宮去。

肅文不由老臉一紅，這都是宿世看《訊息聯播》揣摩的，嗬，不過，能揣摩出來也是本領。

帳子裡的人，倒是有些沉默，俄頃才道，“是。”聲音卻小了很多。

“跟我來吧。”那毓秀竟是朝東廂走去。

肅文從速繞過屏風，見誠郡王毓秀正站在一個雞血紅大插瓶旁，手裡拿著一張紙，正淺笑地看著他，卻不見那七格格。

兩人竟是越說越投機，天傍黑後，毓秀纔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