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爾舒重重一拍他的肩頭,擎起火把,“走!”
“好!聽我號令!羅思漢!”
“你帶本部人馬直奔帽兒衚衕,緝捕九門提督哈保!賴圖庫!”
他忽地站起來,火器營的德爾格勒是西征時,與他一起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這個統領也是在他的管帶之下,是親信中的親信,隻要他在德勝門上架起紅衣與著花大炮,那全部紫禁城已是甕中之鱉,——大事可成!
“轟——轟——轟——”
千算萬算,不如天年。
正黃旗的將佐們一個個頂盔貫甲、荷弓實刀,火光下,個個殺氣騰騰,禮親王濟爾舒把手一擺,滿場的將佐俱都單腿下跪,“給王爺存候!”一時馬刺亂響,腰刀亂晃。
“報——端王府已經圍住!”
宣光帝歎道,“唉,朕是下過號令,非鄭親王與張首輔結合署令,駐京各營各軍都不得私行變更,看來,這是作繭自縛了!”
“殺!——”
這八旗虎帳本來環繞皇城而設,正紅旗位於西直門內,而正黃旗則位於德勝門內,九門倒是由步軍統領衙門的兵扼守,這些兵承擔巡捕緝盜職能,卻不是野戰的馬步兵,更與攻城掠地的八旗兵不成同日而語,德勝門拿下本來不是甚麼難事。
“王爺,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他六賢王是來者不善啊!”
濟爾樂貪腐案經刑部上報後,宣光帝頓時召見七位上書房大臣,當正黃旗虎帳裡喊聲震天、炮聲轟鳴時,幾人正在養心殿議事。
“我們本來想去正紅旗校場接四爺出來,卻看到一幫刑部的官差,把四爺又打入囚車,拉走了,旗裡一個官門生,叫圖爾宸的,與我熟悉,他悄悄出來,說是四爺讓一個叫肅文的人使詐訛詐了三萬兩銀子,已經告到刑部……”
世人跟著他來到書房,那濟爾舒發一聲喊,偌大的書廚被推向一邊,在世人的驚奇聲中,暴露兩扇烏黑的鐵門來,“拉開。”濟爾舒號令道。
“王爺,”那師爺一拱手,急聲道,“您還看不明白嗎?整垮康親王,換上個整天笑嗬嗬的常阿岱;您貴為議政王,但是調查成文運之死,卻冇有您的份,府外,現在滿是兵丁暗哨,報酬刀爼,我為魚肉,王爺,下一個恐怕就是是您了。”
“王爺,您豪傑一世,如何事光臨頭,不能帶著我們乾一場呢?”
“濟爾舒呢?”蔭堂問道。
那長隨一見禮,含淚道,“王爺保重!”
夜色下,北都城顫抖了!
“吱啞啞——”
“慢點說,不要急。”禮親王濟爾舒卻“噌”地站了起來。
伴跟著沉悶的響聲,兩扇大門被拉開,一個烏黑不見底的通道呈現在世人麵前。
他一甩辮子,麵色卻變得非常果斷,“狹路相逢勇者勝,諸位不必再說了,我意已決,今晚發兵,複儒道正統,清君側奸邪!”
“甚麼?”眾上書房大臣都麵麵相覷,新晉位的康親王常阿岱也一改常日笑嘻嘻的模樣,端顏肅容,正襟端坐。
幾聲炮響,震天撼地,地動山搖。
“你帶本部人馬北攻德勝門!策應火器營統領德爾格勒!葉布受!”
“冇有不透縫的牆,也冇有不通風的民氣!”宣光道,他起家漸漸踱著,念珠在手中漸漸轉動著,“宏奕,你敏捷構造宮內的侍衛、禁軍——嗯,另有寺人,保衛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