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是翰林院的差使,”蔭堂看看宏奕與和張鳳藻笑道,“這是皇上對你的信賴,此篇檄文一出,你頓時又要名揚天下了。”
“好!”蔭堂快速讀罷,“豪情彭湃,先聲奪人,義正辭嚴,雄辯滾滾,理講的夠,勢也做的足,真是一篇好文章!張首輔,您是文學大師,我們這些武夫的目光有限,還得請您最後過目。”
宏奕也不好多講,八旗的軌製在那關著呢。
隻見他筆走龍蛇,筆鋒在宣紙上快速挪動。
“謹書記天下,鹹使知聞。”
“甚麼?皇上命我草擬檄文?”肅文看著騎馬而至的鄭親王蔭堂、端親王宏奕與上書房首輔大臣張鳳藻
禮親王府外,哈保率各營將士早把府邸圍得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幾人正在集會,內裡卻又有人喊話,“我們王爺說了,不見鄭親王,正黃旗抵當到底,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不,是鹹安宮教習張鳳鳴臨機措置。”宏奕答道。
“臣等遵旨!”張鳳藻、周祖培等人承諾道。
他神情一緩,放下筆來,端量一番,遞給鄭親王蔭堂。
“帶我?”肅文內心卻早撲騰開了,濟爾樂就是被本身折騰出來的,現在濟爾舒滿腔仇恨,猶作困獸之鬥,本身出來,還不得把本身撕碎嘍?這蔭堂打的是甚麼主張?
“何愧之有,再鈔繕一份,送與皇上,這份,”宏奕看看蔭堂與張鳳藻,“肅文,就用箭,射給濟爾舒!”
張鳳藻還要禁止,宏奕卻曉得蔭堂這說一不二的脾氣本性,“那您帶多少人出來?”
一人不帶,好象有不成告人之事,但帶人再多,入困獸這穴,也無益,蔭堂看看肅文,“我誰也不帶,隻帶肅文一人。”
蔭堂也是一愣,不過立馬反應過來,捋須笑道,“虧他濟爾舒還記得我,提及來,老六你,另有濟爾舒,你們的騎馬射箭還都是我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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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俄然低了下來,“對濟爾舒,唉,……輔臣,你也去吧,你們相機行事吧!”
“這倒是小我物,就是西征時孤軍冒進被削職的阿誰遊擊?”宣光看看宏奕。
俄頃,早有人抬過桌子,筆墨紙硯俱已備齊,宏奕一笑,號令道,“磨墨。”
“給鄭王爺看座。”禮親王一抬手,一個兵棄頓時過來,從門前搬過一把椅子,順手拔掉椅子的箭,放到蔭堂跟前。
“前禮親王濟爾舒者,本為正黃旗旗主,簪纓王族,世受國恩,本應兢兢業業,為國為民……”
弓如滿月,檄文隨箭一起,射進府去。
“謀逆案發,詭計透露,而叛國企圖篡位者,雖非正黃旗所部,然遽然釀此大變者,卻自正黃旗始,自濟爾舒始。……濟爾舒不引咎自責,幡然悔過,變成此劇變悲劇,豈不成痛……”
蔭堂提起小時的事情是想擺脫濟爾舒隻見他一人的懷疑,宏奕雖順著他的思路往下說,落腳點卻誇大不宜一人進府,但話裡話外,到處都是敬讓蔭堂,為他著想。
他的四周站滿了正黃旗的死士,一個個鋼刀在手,視死如歸,我操,如何想起了田橫和五百懦夫,此乃真梟雄!肅文暗自道。
正黃旗的將士聞聽此言,卻都瞪眼著肅文,那眼神冰冷砭骨,都能把人撕碎了,凍僵了,肅文感受本身的心已沉向無底深淵,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