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這把老骨頭，就是愛刀也舞不動了，不過，”他抬眼看看肅文，“這把刀倒象是一名故交之物，”他彷彿有些不堪唏噓，“這黑沙魚皮……”他俄然拔出刀來，刀光雪亮，映照得張鳳藻頓時閉上了眼睛，很久，喃喃道，“嗯，老眼昏花，認錯了，不過，是把……寶刀！”

“固倫榮憲公主！”

“很多人以為，這隆慶舞，本是男兒的專屬，如何會讓一個公主在在這團聚夜宴上翩翩起舞？”宣光站了起來，神采安靜，卻不怒自威，滿殿小孩手臂普通高燒的紅燭雖讓人看清他的神采，卻揣摩不到他的內心。

而此時，七格格頭戴薰貂紅寶石吉服冠，身穿石青色五爪正龍團紋吉服褂，本身也是黃馬褂加身，身著四爪八蟒蟒袍，頭戴硨磲頂子，俱是渾身高低煥然一新，也真是好似大婚普通。

不過，男女劃一，好！肅文敬佩地看看勝似閒庭信步的宣光帝，這固然是過年，但不出明天，必定滿城皆知，天下驚聞！

世人目送太後、皇上與皇後先行拜彆，肅文滿心熱噴噴地想找宏琦恭賀一番，那宏琦固然不時與湊上來的福晉、命婦扳談著，目光也在肅文身上沉淪，肅文笑笑剛想上前，一個衰老的身影卻擋住來路。

她愈發如許，肅文卻越是來勁，行動也更加狂野不羈，更加大張大合，幾次倒是悄悄碰到宏琦，終究惹得宏琦不敢再觸碰那火辣辣的雙眸。

“嗬嗬，這黃馬褂穿在你們年青人身上，就是極新利索，活力興旺，你看你渾身高低，都是新的，這刀，怕是有些年初了吧？”

肅文的頭有些蒙，皇上老兒這到底是想要乾甚麼啊？他看看毓秀，毓秀一臉的安靜，再看看宏奕與幾個議政王大臣、上書房大臣，臉上俱如古井之波，深不成測。

“好了，喜起舞結束，就都該回家了，家裡人還等著過年哪……”那侍衛冷不丁地又從那裡竄了出來，嚇了肅文一跳。

肅文此時卻心無旁騖，六合之間，隻餘他與宏琦二人，他跳得非常投入，宏琦開初另有些拘束，但很快也熱烈呼應起來。

外務府為皇家事件，是家事，隻涉上三旗，而正黃旗一蹶不振，鑲黃旗在皇上手裡，正白旗的蔭堂是關頭，現在卻也是不置一喙。

“朕想說的是，這男後代兒，皆為六合所生，皆為六合所養，《易經繫辭》中不是講過麼，乾道成男，坤道成女，當然，也有人講，天尊地卑，以是宋朝那些小人之儒就附會成男尊女卑，依朕看，卑乃謙善、靠近、靠近之意，男尊女卑，是倡導天然調和，陰陽各安其位，並冇有高低之分。”

世人都是一驚，這不是跟皇上唱反調嗎？宣光帝的念珠在手裡一下停了，宏琦也是一皺眉。

待外務府鼎新完成，便可在天下試行女子插手科舉測驗，選任作官，不知將來會不會試行，不過，單是任命女子辦理三千多人的外務府，這，也真是震古鑠今的大膽行動！

“剛纔起舞之人，大師都看到了？”宣光看看大師，頓時保和殿裡一片鴉雀無聲。

“噢，能借老夫一觀嗎？”張鳳藻兩眼如鬼火普通。

宣光帝快速轉過身子來，“好，”他一指肅文，“你來解。”

宏奕安靜地瞧著二人，臉上始終掛著謙虛平和的淺笑，就是幾位議政王大臣和上書房大臣也都在當真旁觀，目不轉睛，上麵悄悄群情的反而是各個嬪妃及諸王貝勒的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