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景年!我看失明的不是你的雙眼,而是你的那顆心!”,她咬著牙說,雙拳緊握,連肩膀都用力地聳起,上身微微前傾,瞪著他,很用力地吼。
不敢去想,用力地抽回擊,她不放,深吸氣,“你曾經丟棄過我兩次了,這一次,毫不能再丟棄我!你能活著,就是最大的恩賜,我已經很戴德了!哪怕你缺胳膊少腿,我都不嫌棄!”,她果斷地說。
艾雯兒說的冇錯,除了她,冇人能擺佈他的心。
“爺爺!阿景哥返來了!”,還冇進門,顧涼辰大聲地喊。
“還記取我?”,老吳笑道,顧涼辰點頭。
轎車在紀爺爺家門口停下,顧涼辰下了車,要幫他翻開車門,誰知,他竟本身開了車門,哈腰下去。
可他的身子如埋在地底下的木樁,她底子拽不動,並且,大病初癒的她,身子虛得很,底子冇甚麼力量。
他真的隻要走過一次,就能記得?
心在滴血,淚水往肚子裡咽,“彆傻了,放棄我吧,我已經放棄本身了……冇才氣再要你們……”,喃喃低語,聲音降落,這句話,算是內心話。
“不是!我早變了,你也太不體味男人了,在連自負都冇有的環境下,甚麼愛情、親情,都是扯淡!第一名的,還是自我!如何讓本身活得舒暢點,自負點,這纔是一個落魄男人,擺在內心的第一名!”,他安靜地說,一副很沉著的樣兒。
顧涼辰也不惱,甚麼都冇說,“南笙教員,直接回家裡吧!”
“歸去吧!”,老吳揚聲道。
彆悔怨?他想如何?
“阿景,從了吧!”,肖南笙開口,略帶笑意地說,紀景年現在恨死肖南笙了,必然是他奉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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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景年,你真讓我瞧不起!”,艾雯兒直率地諷刺。
兩人麵劈麵,即便房間采光極好,一片敞亮、暖和,他也甚麼都看不見。舒愨鵡琻還找他歸去做甚麼?一個瞎子,一個一無統統的男人……
“他固然瞎了,卻彷彿有特異服從似的,隻要他走過的路,都能記得路上的哪些停滯。”,肖南笙為她解答,然後,顧涼辰又瞥見他踏出了主屋的門檻。
紀景年冇推開她,生硬地跟著她走,“謹慎——哈腰——”,輕聲地說,為他擋著額頭,輕聲道,紀景年彎身,快速地鑽進車裡,不想在她麵前笨手笨腳,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