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鏡岑他隻能如是，對白穹卻不知該用甚麼心態來麵對。

淩星自是冇忽視「閻君給魔尊送東西」這麼關頭的資訊，但他不會蠢到直接問出來。打了個哈哈，笑：“本來小白穹你也信佛啊？要不要我去跟如來講說，甚麼時候讓他收你為座下弟子啊？哈哈。”

一個往山上，一個往山下。越往上走是疏影班駁，陽光越亮。而越往下則是古樹濃烈，枝葉遮天，暗無光芒……

“這個題目，我還不曉得該如何答覆你呢。固然我已經退休了，可你要問我詳細要保護的東西，還真是冇體例用三言兩語說清楚呢。”淩星笑著回道。

一入了那門檻，淩星的腳步頓住，有些驚奇。

氛圍又沉寂了半晌，白穹的聲音才緩緩響起。“啊，還好吧。”他頓了一下，轉頭看著空中上疊了不知多少層的枯樹葉低聲說了一句：“那邊的確有些暗淡，神上不喜好去也是天然的。不過，對我來講，比起之前，那邊就是天國了。”

有守宮妖問，“神上，那邊去啊？”

「混蛋就混蛋。我不是混蛋也早被你罵成混蛋了，你多罵幾聲吧，歸正我都聽順耳了。」

唱一遍不敷，還要反幾次複，就這麼幾句，交來回回的唱。沐浴換衣結束，一身清爽。著一身白衣青褂，腳蹬一雙棕底玉麵的笏頭履，不知從那邊找出一個揹簍，輕搖羽扇，往山下走去。

淩星無言以對。白穹的手伸到他麵前，將那粉末傾倒在他羽扇上。一陣風吹來，吹的那粉末消逝，淩星下認識的伸開手指要去抓，當然甚麼也抓不到。

這前前後後，現在想起了，不正就明示著那大災指的是白穹麼？

淩星笑著揮手，“回吧回吧，路上謹慎啊。”

不過，白穹最後的話裡玄機頗多。 說甚麼「保護」太荒唐，到頭來甚麼也抓不著。 總感覺，這話流露著甚麼東西。

“誰說的本尊甚麼也抓不到，這不就抓到了嗎？”

淩星翻起來坐著，長長撥出一口氣，爬疇昔揪著夜煞的耳朵吼道：“你就不能和順一點啊？混蛋！”

夜煞又呱呱叫，粗鼻子瞪眼。「本尊另有閒事兒呢，誰跟你去玩兒啊？來接你就算不錯了，彆跟我矯情。」

白虎回了西方老虎山,玄武華陰倉促回了西城,明白貓和狗熊也跟了去。蒼玄夜奈各歸神位,神魔之域似有動亂,早出晚歸算是好的，偶然大半個月也不見小我影。辰光也不曉得在忙甚麼，經常往致盲山跑。魔界動亂，夢三被召了歸去,也鮮少來赤焰宮了。

曲終人散般，赤焰宮一下子又冷僻起來。隻要一隻老神獸靜坐宮殿,長歎短歎。睡了一夜,拉開厚重的窗簾，金色的陽光照出去,滿室刺目標金黃。他以手遮眼，長眉微蹙。

一隻腕骨了了的手伸過來，指尖撚起那片菩提葉，置於掌心。白穹輕笑了一聲，問道：“能夠問你一個題目嗎？對於神上來講，所要保護的，到底都是些甚麼？”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高樓飲美酒，幾家啊流落在呀嘛在街頭啊在巷口……”

白穹不說話，隻是看著側臉看著淩星，紫玄色的眸子有些空濛。對方不接茬，氛圍又如此清冷而沉寂。淩星的乾笑就顯得有點難堪，他搖了兩下扇子，輕咳了一聲，然後停頓了一會兒。

“喂，我不要歸去啊。我們去玩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