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家偏僻的網吧門口,羅青陽想也不想便走了出來。這裡冇有人熟諳他,他尋了個僻靜的位置翻開了電腦,登錄上本身的QQ帳號,老友欄裡隻要稀稀拉拉寥寥幾小我。
“哎喲,不就是手機丟了嗎?你就給他買一個就是了,現在手機又不貴。”奶奶當然是站在孫子這邊的,有她幫腔,二比一的環境下,父親多數時候會服軟。
父親一聽代價如此昂揚,立馬炸毛不樂意了。“這他麼愛瘋是金子還是銀子做的?賣這麼貴如何不去搶銀行啊!”
“好啦好啦,你少說幾句吧。陽陽啊,你跟我來。”奶奶拉著陽陽躲進了她的寢室,她兒子的脾氣有多壞,她是最清楚的,要不然當初如何會把陽陽的媽媽給氣走。
羅青陽一見父親鬆口了,立馬喜上眉梢,從速給父親又斟了一杯酒,說道:“我們班同窗呀,現在用的都是愛瘋的,有愛瘋五代,六代,最新款的是七代的!特彆特彆初級!”
羅青陽估摸著好動靜先說了,前麵的壞動靜應當會順耳很多,他鼓起勇氣說道:“我的手機丟了,想買部新的。”
當初他插手這個群,還覺得內裡都是一些對愛瘋手機癡迷猖獗的發熱友。出去以後才發明,這群裡常常有一些人在會商著為了愛瘋賣不賣腎的話題。羅青陽偷偷存眷了好久,有一個網名叫做“徐哥”的人,常常會在群裡發一張告白圖,上麵寫的清清楚楚“想賣腎就找徐哥,報銷盤費還管吃喝。”
“家人,我那另有甚麼家人。”羅青陽搖了點頭,斬釘截鐵的回到:(想清楚了,我冇有家人。)
父親夾了個餃子進嘴,囫圇著問道:“這個甚麼愛瘋的,買一個得幾百塊?”
看著奶奶滿臉的皺紋,這個白髮蒼蒼的白叟已經充足酸楚了。眼淚不知不覺從羅青陽的臉頰上滑落,這存摺他說甚麼都不能拿。
羅青陽從速如數家珍道:“五代的大抵兩千多吧,六代也就三四千擺佈,最新款的七代就貴了,我同窗王繁華就剛買了一個,八千八百八十八!一毛錢都不給少呢。”
為了一部手機賣掉本身的腎,在很多人眼裡看來,是非常荒誕好笑的一件事。可在幼年無知的半大小子眼中,這彷彿是合情公道又唾手可得的一筆買賣。
他翻開了一個Q群,這是他在網上瀏覽時,偶然間發明的,群的名字特彆成心機――《統統為了愛瘋!》
隻見他奔出屋去,一把拉開了大門,對著父親丟下了有生以來,最重的一句狠話:“我人生最大的哀思,就是生為你的兒子!從今今後,我是死是活都不要你管!”
羅青陽的朋友未幾,作為一名潔淨工的兒子,可想而知會有幾個情願至心和他交朋友的人。
兩人你來我往的聊了半天,羅青陽把本身為甚麼要賣腎的來龍去脈,全都一五一十地奉告了收集那邊的徐哥。
奶奶聽到動靜,趕緊從廚房衝了出來問道:“如何啦,如何好好的又吵起來了呀?”
羅青陽紅著眼睛,氣惱的瞪著父親說道:“你不要說我媽,是你本身冇本領才把我媽氣走的。”
冇過量時,徐哥那邊便回過來一句話:(你想清楚了冇有?家裡人曉得嗎?)
回車一點,動靜便發了出去。這個老練懵懂的少年,做出了人生中第一個嚴峻的決定。
羅青陽含著熱淚摔門而去,他一向跑一向跑,直到身後父親的叫罵聲再也聽不清楚,才慢下了腳步。他的心中早已經做好了籌算,如許冇有一絲暖和的家,他再也不要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