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儘是迷惑，本想問個究竟，他將手中令尺一扔，擺列在兩側的那十名男人同時對著我嗬氣，一團濃厚的白煙，刹時在我麵前滿盈開來。

我見那護符清楚是用骨頭打造的，觸手冰冷，符上刻著一個豹頭環眼、鐵麵虯髯的壯漢，很像疇昔我爺在端五前後貼在門上的鐘馗，曉得是個辟邪驅鬼的好東西，稍稍躊躇，就揣在了懷裡，也不曉得冥界的禮節，拱手向泰山府君伸謝。

我立馬反應過來，麵前這個其貌不揚的虯鬚大漢，就是泰山府君，嚇得倒頭就拜。

我聽他說話奇特，不過還挺客氣，應當也冇歹意，強忍著內心的驚駭，任由他那隻猴爪般的糙手在眉骨、鼻骨、顴骨、胸骨和脊椎上揉捏。

泰山府君咧嘴嘿嘿怪笑，將手中的存亡簿和令尺扔在桌上，衝我溫聲道：“你就是小司說的那位小友？彆怕，上前來，讓我瞧瞧。”

我本能地向後縮。他身邊那十名男人皺了皺眉，彷彿很不對勁。泰山府君嗬嗬笑道：“無妨事。任誰見了我這副模樣，不怕倒纔是不普通。”

我嗆得連連咳嗽，倉猝揮手去扇。等濃煙散儘，泰山府君、小童和那十名男人都不見了，我仍舊坐在石室的祭壇上。

我下認識地摸了摸懷裡的骨符，見它竟然還在，曉得這不是夢，內心固然驚奇，卻也冇法求人解答，心中不由苦悶。

我還在石室內，但不見了包小司。取而代之的，是站在兩側的十個穿戴藏青官袍，戴著玄色圓帽，形色乾枯的文弱男人。

見我躊躇，包小司走上前來，捏住我下顎兩側，將玉瓶裡的藥液直接灌了出來。

泰山府君彷彿等得心焦，乾脆從座椅高低來，走到我跟前，伸出儘是黑毛的手指，就往我臉上摸來。

也冇等我反應過來，他看了眼石室的穹頂，幽幽隧道：“既然是你有求於我，這點小忙還是要幫的。這骨符你收好了，牢記不得奉告任何人，包含那姓秦的，另有你師長。碰到處理不了的事，對著骨符默唸我的尊號，天然有人上去助你。好了，你走吧。”

看起來，那平台應當是安排銅像的處所，卻空了出來。

包小司讓我在祭壇中心的圓圈中坐好，彷彿笑了笑，對我道：“這移魂術，我也不是很諳練，倒真是班門弄斧了。你多擔待。”

我本想問她要如何出去。包小司卻垂下了腦袋，看起來苦衷重重的模樣。

泰山府君笑著擺擺手：“不消謝我，這本就是你的東西。”

冇有設想中中藥的苦澀味道，相反，這藥瓶裡的藥液甜美清冷，還透著股淡淡的花香，我這一下囫圇吞棗，竟然另有些回味無窮。

“啊？”我驚得半天冇回過神來，感受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回身就想分開。

趁著空當，我環顧了下四周的環境，見我倆身處的位置，像是一間寬廣的石室。除了環繞著圓形祭壇的八根漢白玉華表，另有對稱的十六根圓柱形石墩。石墩大要刻著羅刹惡鬼，個個凶神惡煞。從圓形祭壇拾級而上，另有個橢圓的小型平台。平台背靠光滑的岩壁，岩壁上還是有很多冥界氣象的壁畫。

他讓我彆怕，說是秦仇和包小司既然能將我送進冥界，證明我是個與眾分歧的人。他需求摸我身上的骨，肯定我是不是他疇昔的一名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