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看著寸頭道：“那你得問他了。”

我和季爻乾見她蠻不講理，內心有氣，正要發作，被師父攔住了。

師父想了想道：“有能夠。幽靈流連人間，啟事不過兩種，要麼有放不下的情，要麼有解不開的怨。照陶老爺子的說法，那鬼……那女子既然是個癡情種，這鐲子定然是她不肯投胎的啟事。隻是這鐲子……”

寸頭和他爹趕緊勸止。

“叔，不瞞你二老，就小侄所知，這類質地的玉，不太能夠是血玉。血玉構成需求上千年的時候。這玉鐲的主子，不過是幾十年前過世的軍閥姨太太。且不說時候太短，就算真是血玉，那軍閥養兵作戰總要軍資吧？這血玉一塊就夠他一個團吃上大半年的了，他哪捨得讓這寶貝隨葬？何況，據我所知”，他看了看我，“這玉鐲最後的仆人，是張木工家的三兒子。”

眼看著離那無碑墳不遠了，季爻乾眼尖，猛地拉住我和師父道：“等等，有人。”

“不是鬼是甚麼？”我想起剛纔那女子張牙舞爪的模樣，還是心不足悸。

師父苦笑道：“撈陰門。”

師父衝窗外看了一眼，對寸頭道：“害你那人，曉得你家祖上與這鐲子的淵源。我們既然嚇退了那女子，他定然也有所發覺，接下來會不會有行動，還真不好說。鐲子的事你本身擺平，現在冇多少時候了，我得再去墳頭看看。”說完拉了我倆就走。

鐲子晶瑩透亮，在油燈下泛著暖和的光。

我問師父又去墳地乾啥，不會還要我引鬼出來吧？

“不礙事。”師父邊說邊朝那座墳走去，“歸正已經曉得是誰了。”

我本想問師父那人是誰，轉念再想，俄然明白過來：剛纔那人衝墳頭說話時，清楚喊裡頭埋著的人叫三祖祖。如果師父的推理冇錯，那麵前這座墳，才應當是那四房姨太太真正的墳。當初張逢春是張家老三，倘若那女子與他結婚，傳到後三代，稱呼上恰好就是三祖祖。

“當時村裡要修路，娃兒他祖爺爺是監工。那晚正開路呢，冷不丁從地底下炸出口楠木棺材來。他祖爺爺慌了神，心道誰家那麼缺心眼兒，把祖宗埋在這鳥不拉屎的地兒，連個墳包都冇有。掘墳是件下作的事兒，要遭天譴的。他祖爺爺和幾個工人一合計，決定給這棺材重新騰個地兒，這事兒就當冇產生過。恰好這時，有人發明那棺材的棺蓋開了。”

“這鐲子……咋是這個色彩？”季爻乾獵奇道，“看著怪瘮人的。”

“師父，又跟丟啦！”我和季爻乾都有些氣急。

寸頭急了，拉著他孃的手道：“就是祖爺爺當初撿的那隻。你們不是說，那鐲子是……”

“我滴個乖乖！”季爻乾瞪眼道，“師父您真要掘人老墳啊？”

寸頭他娘莫名其妙，冷著臉點點頭。

我想起剛纔那女子說到甚麼鐲子，問師父會不會跟這個有關。

“看來是猜對了。”師父嘲笑一聲，俄然起家，快步向那人跑去。我和季爻乾反應不及，從速跟了上去。那人發覺到身後有人，冷哼一聲，甩手衝師父扔了一團白麪。師父側身避開，再要去追，那人已經跑得冇影兒了。

寸頭他爹湊過來，眉頭一皺，“咦”了一聲道：“不太對，彷彿這色變深了。娃兒他娘，你過來看看。”寸頭他娘聽他這麼說，上前兩步，看了看，臉上也暴露了不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