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師叔那兩個門徒，一個叫白墨，一個叫墨白，也都是孤兒，八歲那年被黎師叔看中，從養父母那兒領進門，跟了他五年，隻比我小一歲。

未幾時，先前那國字臉男人領著兩個梳著朝天辮的男孩出去，見大夥兒都盯著本身，微微一愣，旋即嗬嗬笑道：“獲咎獲咎，二當家本不必等我。得，待會兒我自罰三杯。”

師父笑罵道：“丟甚麼臉？你們兩個毛頭猴子，能安然返來，就夠我燒高香的了。”

塔心室很寬廣，樓層也高，手電光隻能微微看清頭頂木梁上刻有斑紋。

進了塔身，裡頭一片烏黑。因為是木質塔樓，師父叮嚀過，不準帶明火。我們都拿了手電，在裡頭亂照。

未時一刻，連同我倆和那對雙胞胎在內，一共十人，各安閒師父的帶領下，到了後山的高塔前。那塔灰撲撲的，看著有些古舊，應當滿是木製的。塔身等高，塔身上的木簷微微上翹，能看到簷下掛著木匾，不過看不清上麵的字。每層塔身正對著我們的位置，都有道拱形的木門。塔頂之上是通體血紅的寶珠，也不曉得是啥材質，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師父衝那人笑道：“沙師弟有勞了。快坐下喝杯酒。”

師父揚手讓大夥兒都落座，本身大搖大擺，到廳堂正中心的太師椅坐下。他身邊還空著一張，卻冇人敢坐。宗師叔在靠門的最後一張藤椅上坐定，眼神瞬也不瞬地盯著師父，滿麵東風。我見堂上有幾位師叔身後，站著如我們普通年紀的孩童，神情莊嚴，也不等師父叮嚀，和季爻乾一左一右，也站到了他身後。

葷、素、湯、酒都有了，但是冇飯。

師父擺手讓她彆說了，帶著我們，往最大的一間好似梁山豪傑聚義廳的木樓走去。我見木樓匾額上印著“議事堂”三個鎏金大字，寂靜大氣，心中也高傲萬分。廳堂中坐著十來個年紀不等的中年人，有男有女。見師父出去，都起家相迎，抱拳道：“二當家！”

“師父，是甚麼樣的磨練啊？”我有些擔憂。

未時三刻，師父揚手道：“時候到，出來吧！”

冇等我們十個反應過來，身後“咣噹”一響，不曉得是誰，竟然把門關上了。

師父正要說話，一個國字臉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來，伸臂將師父摟緊，樂嗬嗬隧道：“可算把你盼來了。大當家的不在，師兄弟們都冇了主心骨，亂著呢！喲，這是你收的門徒？”

此人也戴著圓框眼鏡，顯得彬彬有禮。

身後一個叫小琳的女弟子抿嘴道：“師父說，第一層最安然。這太極圖案，多數就是個裝潢吧。”

眼看吃得差不離了，黎師叔舉杯衝師父道：“二當家，不是我黎元傑在這煞風景，既然大師都帶了門徒。遵循門訓，等吃過飯，安息一陣，就將他們送進塔內。成與不成，全看他們小我造化。畢竟門訓在，我想大夥兒都冇定見吧？”

“等等。”季爻乾攔下我們，走到太極陰陽圖案正中的曲線，彎下身來，彷彿發明瞭甚麼，回過身來，滿臉驚駭地衝我們道，“糟了！他跟我們不在一個空間！”

我苦著臉道：“師父，您這回不會又坑我們吧？”

師父說，山後那座高塔叫鎖子連陰塔，是墨家世一任當家活著時督造的，共有九層。每層塔裡都埋冇著墨家構造和奇門遁甲，越往上越難，也越傷害。入門弟子，隻需過了第三層便算合格，切不成好高騖遠，莽撞爭勝，不然一旦出事，結果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