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胡馬_第九章、非不能也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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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究做出了決定,反倒感覺內心非常輕鬆。不過一放鬆下來,睏意不由再次上湧,因而重新坐下來,背靠著樹林外側的一棵大樹,又再沉甜睡去……

石勒心說你就吹吧,就你那細胳膊細腿的,底子就是跑不動了纔會被我的兵追上拿獲,為了麵子還用心說甚麼我不是不能逃啊,是不想逃啊,隻要想逃隨時都能夠逃脫啊……鬼纔信你哪!不過裴該這回的語氣貌似跟疇前分歧,並非疾言厲色,也冇有一口回絕本身的招攬,他這又是甚麼意義?

不,光斬首如何泄我心中之恨?乾脆把他拴在馬尾巴上,活活拖死算了!

蘷安不由揹著石勒苦笑一聲——早曉得那麼快就能逮住,我就先不報你了呀……真是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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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石勒返回帳中,纔剛坐定,就有胡兵把裴該繩捆索綁給押了出去。石勒單手撐著幾案,斜靠著身材,用心拿眼角餘光去瞥裴該,冷冷地問道:“裴郎果不肯降我乎?”他殺心已起,隻待裴該說一個“不”字,當即便要命令押出去斬首。

但是現在貌似有了生的機遇,莫非便能夠把禮義廉恥拋在一旁了嗎?那和王衍之流另有甚麼辨彆?裴該的靈魂來自於兩千年後,並冇有這世上遍及的男尊女卑看法,他不以為用一個女人的安危或純潔換得本身活命,是值得光榮的事情,相反,他不由得從內心深處湧出一股深深的屈辱感來。

但是蘷安趴伏在地上,卻猛地一梗脖子,朝向討情的眾將:“汝等不要胡思亂想,明公此番懲罰於我,並非為了裴郎。明公將裴郎交於我把守,我卻酒醉誤事,致其走脫,倘如果在戰陣之上,如此忽視粗心,必遭敗績!我既有罪,自當懲罰,汝等萬不成錯會明公之意,乃誠意生怨懟!”

蘷安忙道:“末將已遣人循跡去搜颳了,隻因不敢欺瞞明公,故此來報……”

石勒聞言不由一愣,隨即微皺雙眉,轉過甚扣問押裴該出去的胡兵:“汝等是在那邊拿住裴郎的?”

石勒和裴該二人都各自暗舒了一口氣,心說蘷安你這幫腔真挺是時候。裴該恰好藉著蘷安的發問表態,因而他抬起手,豎起三枚手指來,大聲說道:“將軍若肯應允裴某三事,則裴某情願儘忠於將軍!”89

他不說話,裴該也不說話,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老半天。蘷安在中間焦急了,趕快幫著石勒問道:“裴郎究竟是否肯降?如有前提,儘可明言。”我看明公招攬你的情意很誠心,也很火急啊,你想要甚麼身份、職位、犒賞,那就固然開口吧,都好籌議。彆再跟這兒發楞了,我們還得從速拔營上路哪,你們再多瞪一陣子,天都要過午了!

裴該並不曉得,裴妃之以是淪落胡營,美滿是拜了她名義上的兒子司馬毘所賜。司馬毘夙來仇恨裴氏家屬,還曾經設暗害死過裴氏的堂兄裴遐,此番在何倫、李惲的調撥下,裹脅著百口分開洛陽,想要一口氣逃回封地東海國去。

想到這裡,石勒殺意頓消,因而把腰一扭,坐端方身材,兩眼直直地盯著裴該臉上的神采:“裴郎不肯逃,是肯歸附於我麼?”

“倒是為何?”

誰猜想裴該挺著腰站立在案前,麵上毫無懼色,神采似笑非笑,一開口竟然是:“將軍覺得,若裴某真欲流亡,汝這些兵卒能夠擒得住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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