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胡馬_第七章、典牧州郡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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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該這會兒表情非常之好,忍不住就想開打趣,因而介麵道:“青山不敢,綠水長流,他日江湖相見,自當彆離高低。”

裴該從速說免了免了——“我慣獨眠,汝等且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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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又是一愣,心說這都哪兒學來的套話啊……罷了,罷了,我還是從速跑路要緊。

祖士稚就是祖逖,裴該一向在等著他呢。要說這年代江南(包含僑居的)能打的將領很多,比方說陶侃、周玘、周訪,等等,王含、王敦兄弟也還算勉強過得去,但大多數半輩子都在南邊兒窩裡鬥,獨一敢率師北伐,謀複中原的,那就隻要一個祖逖罷了。

王導眉頭微微一皺,迷惑地問他:“文約既能辨識彼等中州口音,想是搭過了話,可從中查出了甚麼端倪來麼?”

誰想到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在返回建鄴的途中,他卻劈麵撞見了那些強盜。祖逖南來後,曾經多次放縱部曲到南塘去劫掠——他也要用飯啊,更想彙集北伐的物質啊——這在《晉書》和《世說新語》上都是有所記錄的,以是裴該見那些強盜蒙著麵、手執軍器,還一口的中原腔,內心就已然猜到了七八分。

裴該一撇嘴:“祖士稚已到建鄴四周,若仍居於京口,百裡之遙,如何能夠跑來南塘行劫?”

另有周顗,因為肚子比較大,以是被稱為“便腹君”。這個詞彙的由來是後漢經師邊韶,字孝先,某次講課時白天假寐,弟子們暗裡諷刺他:“邊孝先,腹便便,懶讀書,但欲眠。”邊韶聽到後就說:“邊為姓、考為字。腹便便,《五經》笥。但欲眠,思經事。寐與周公通夢,靜與孔子同意。師而可嘲,出何典記?”以是細究起來,不太象是罵人——你若叫周顗甚麼“酒囊君”、“飯桶君”,估計他就該跟你急了。

不過據裴該判定,即便祖逖不死,再多活個五年十年的,他撐死打下洛陽,也必定止步於黃河南岸,不成能建立更大的武勳了;並且人難百歲,遲早都要歸於黃土,不管祖士稚打下多大的地盤兒,隻要他一死,仍然全都得拱手讓與彆人,剩不下來幾畝地盤。

是以裴該的打算,就是整備賦稅,互助祖逖北伐——我來幫他種地好了,並且他拿下來的地盤,我來試著幫他守備看。在本來的汗青上,祖逖的北伐就管束了前趙、後趙之兵,難以統閤中原,莫非再加上一個我,成績就不能更光輝一些嗎?即便終究還是敗退——起碼祖士稚的死,估計是攔不住的——那也能夠多守一城是一城,多救一人是一人啊!

比如說叫王導為“僑首”,意義是北方僑客的首級;你若改稱“傖首”,王茂弘說不定就得找個藉口把你收監了。叫王敦為“食豆郎”,那是因為王處仲初尚公主的時候,某次吃過飯,跟著公主從宮裡出來的婢女用金盤盛水,琉璃碗裝澡豆(豆、麵和某些藥品相合,製成的一種丸狀洗滌用品),想請他淨手,成果王敦不熟諳,還覺得是乾飯呢,把水和著澡豆,拌一拌就給吃了……倒是無毒,就不曉得是啥味道。

實在王敦另有更糗的事兒,那就是某次上廁所,見到漆箱裡盛著一些乾棗子,本是用來塞鼻子的,他卻當作是果品,邊蹲坑兒邊往嘴裡填,當場給吃了個一乾二淨……畢竟跟廁所相乾,這事兒聽著就比較“臭”,以是你若敢稱呼他甚麼“食棗郎”——郎即“婿”意——王將軍分分鐘帶兵過來教你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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