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胡馬_第七章、廄中婦人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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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曉得石勒雄師在許昌,還特地從許昌北邊兒繞了道走,一起上心驚膽戰,好不輕易通過洧倉,折而南向,自發得把石勒給甩身後去了,精力纔剛一放鬆,冇想到胡軍卻從西南邊向衝殺了出來……

隨即那婦人倒持匕首,硬塞進了裴該的手中,嘴裡低聲說道:“汝兄前去蓬關遊說陳午助守洛陽,文約若能逃得掉,可之前去相會——千萬壓服道文,中原兵燹不息,最好還是逃到江東去吧。”

裴該心說咱倆公然是認得的啊,但你究竟是誰呢?凝睇這婦人,卻仍然回想不起來。

兩張麵孔相距天涯之遙,相互打量。裴該看對方大抵三十多歲年紀,雙眼紅腫,能夠纔剛哭過,越瞧便越感覺此女邊幅非常眼熟,實際上本身應當是認得的,可惜卻死活想不起來。

眾胡將莫不大喜,紛繁拱手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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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冥思苦想,俄然覺到手上一陣刺痛,這才恍然發覺,那婦人竟然取出一柄小巧的匕首來,正在試割本技藝上的綁繩。裴該倉猝咬緊牙關,忍住疼痛,雙手略略一掙,已將綁繩扯斷。

在洧倉四周,蘷安部下數百胡騎劈麵截住了數千晉兵,僅僅一輪衝鋒,晉軍便告完整崩潰,連帶著趕車的民伕、車上的朱紫及其奴婢,乃至跟隨的百姓,近萬人很快就都成了俘虜。

蘷安打問清楚,便即來報石勒,說何倫已然戰死,李惲流亡無蹤,倒是擒獲了司馬越的世子司馬毘,叨教該當如何措置?是不是乾脆把他們全都給宰了?石勒笑道:“凡姓司馬的,皆不成留,可即梟首;朝官千石以上,棄君而逃,也皆可殺。至於其他……此處固然間隔許昌不遠,也不好將那麼多財賄臨時存放,總必要人搬運。”號令就讓那些被擒的晉兵和老百姓去搬運財物,有敢不從的,再餐項上一刀好了。

試著儘力了一陣子,卻底子是無勤奮,心灰意冷之下,他就感覺睏意上湧,正待按常例背靠著木柱昏黃睡去,俄然之間,耳旁模糊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裴該勉強展開眼來,藉著昏黃的星光和遠處的篝火,就見一道黑影從馬廄前麵躡手躡腳地蹩了出來。

裴該不曉得才被攻滅的晉軍究竟是誰的步隊,但是看景象——主如果胡兵劫掠所得——軍中應當有很多財物,莫非說,他們行軍的時候竟然還帶著好酒?如果胡人本身的酒水,估計老牧奴不至於那麼鎮靜吧。

當日晚間,雄師就在洧倉以南、洧水岸邊安營,先有快馬前去許昌,通報石勒即將返回的動靜,要城內將士秣馬厲兵、清算物質,先期做好北征籌辦。

完了一探聽,本來是右衛將軍何倫與龍驤將軍李惲聽聞司馬越的死訊後,曉得雄師毀滅期近——固然當時還並冇有被石勒攻滅,但兵權落到王衍手裡,那還能有好麼——洛陽也不成守,因而就保著司馬越的百口長幼,滿載王府財賄,悄悄分開洛陽,想要逃回東海國去。朝臣和百姓有很多人也攜家帶口的要求跟隨,以儘快逃離洛陽阿誰死地。

裴該將匕首緊緊捏在手內心,開口問道:“你……和我一起逃麼?”

“前在寧平城,未及勒束部眾,乃將晉人儘數殺卻,隻餘歌女數十,諸將也不敷分。現在所獲,很多是王府家屬、仆傭,不拘男女,便可分賞有功將兵……”一指蘷安:“汝功績最大,能夠先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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