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胡馬_第三十六章、釣魚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

“固然不違法度,卻有傷上天好生之德!”

裴該表情正不大好,隨便瞥了裴寂一眼,就問:“汝在淮泗,睡得可安穩麼?”裴寂聞言嚇了一跳,從速跪下:“擺佈不過奉了仆人之命,對付彼等罷了……”裴該長長地透了一口氣,擺擺手:“我並無指責之意——此番前去,可有收成?”

陳劍對於哥哥陳奮的自矜,多少有點兒嗤之以鼻——好象你身份多貴重似的,實在無官無爵,不過一個平頭小老百姓,光田多、錢多管啥用了?貴家之仆,又豈是我等百姓所可望其項背的?竟然感覺親身歡迎裴寂跌份……好象你已經領著了胡漢國的將號角似的。

“胡言亂語!”裴該一瞪眼睛,“人安有自甘為奴者乎?不過因情因勢,不得不為耳,若可得解,誰不歡樂鼓勵?既與汝等佳名,便不要同乎愚氓,要有誌氣——司馬家奴做不得官,誰雲我裴家奴也做不得官?!”

陳劍對待裴寂很殷勤,一則曉得他是使君府裡的紅人——裴使君身邊十多名奴婢,大多都是進了淮陰城才臨時召、買的,隻要裴寂、裴度兩個是從江東跟過來的——二則當初改契占田,也是裴寂出麵跟他達成的買賣,勉強能夠算有了些友情。

裴寂很熟諳這個聲音,絕非彆人,而恰是州彆駕卞壼。

兩人辯論了老半天,裴該始終壓服不了卞壼,但卞壼畢竟是多年的官僚,他也曉得事關嚴峻,不管本身是不是同意,使君之謀,都不能從本身這兒泄漏出去,是以話語間很有分寸,並不牽涉細節。終究兩人鬨得不歡而散,卞壼拱一拱手,就主動告彆,退出來了。

兩條光滑綿軟的胳膊從背後纏了上來,摟著裴寂的脖子,問他:“又不必奉侍使君,朱紫何必起得這麼早?再睡一會兒吧。”

“罷了,也充足了,”裴該點一點頭,“我這便行文各塢堡,召彼等前來議事,仍由汝二人送去……”趁便把裴度也叫出去,對他們說:“度者,權也,法也;寂者,靜也,安也。我固與汝二人有大希冀,纔會給汝等起這般佳名。汝等好生做,待我事成,不但束縛汝等,且將授汝等官。”

“我固不值使君所為!”

“我固早有運營,專布香餌,釣此錦鯉。卞君若怪我前日相欺,該誠懇道歉,然明日之所為,不成變動也!”

但是裴寂每次過來,都隻留一宿,第二天一早必定解纜——據他說,是仆人離不開本身啊,好不輕易派個差使,放一天假,本身怎敢再多遲延呢?下回他不肯放瞭如何辦?

裴寂不自禁地就豎起耳朵來了,就聽裴該反問道:“卞君以我為君子乎?須知亂世當中,君子之行於國事無益,於百姓無助,但能建功,我不必君子之名。至於一州民氣……嘿嘿,卞君可知,何謂民氣?”

又是“貴介”,又是“君”,倒搞得裴寂麵孔通紅,怪不美意義的……裴寂開打趣說:“我若在陳鄉正處走得熟了,吃得也好,睡……嘿嘿,也好,足下就不怕我今後常來常往,三不五時來索要貢品麼?”陳劍笑道:“使君所須戔戔貢物,我等草民,豈敢不雙手奉獻?但使君有命,天然無所不與。隻怕使君斯須離不得貴介,君便是想到我這裡來,也不是總有機遇的。既然如此,本日這個東道,我定要做得貴介對勁才成——可肯再留一宿?堡中婢女正多,也可換換口味。”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