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無親無眷,孤身之人,最好十歲往上,十八往下。”
光陰如同流水,很快便至暑期,這一日氣候晴好,陽光亮媚,江麵上波瀾不興,俄然就見三艘劃子自上遊航渡而來,很快便靠上了江北的船埠。
“兩千名。”
他行動很快,但下船那些人也不紆緩,很快便有人在岸邊找了片高山,鋪下竹蓆,設置幾案,乃至還伸開一柄傘來遮陽――那名官人脫了鞋便跪坐席上。張隊主倉促奔近,躬腰拱手見禮:“不知長官駕到,末吏未及遠迎,恕罪。叨教長官……”
渡口駐軍不敷百人,設有一名隊主,姓張,本是琅琊王司馬睿的私家之私家。他的職責並不但僅保護津渡罷了,還賣力遴選南渡之人――官員及其家眷、來賓,天然一概放行,不過得先登記造冊,以便向王府稟報;大族隻要能夠繳得起充足的“過江錢”、“用渡錢”、“雇船錢”等等等等,也是答應南渡的,不過隨行職員和財物都有限定;至於淺顯百姓,你好好的不在江北呆著,拋鄉彆業過江去,是想乾嗎?
北人南渡者多,南人北航者少,這此中起碼的部分乃是身負任務,要去江北州郡公乾的。北航者中絕大多數,則是富朱紫家到江北來買奴婢,或者招攬來賓、部曲。
這回甚麼“東海王府的李中尉”來到,侍從馮鐵喝問:“我等為何而來,莫非汝便猜不到麼?”張隊主倉猝答覆:“想是王府要買奴婢?不知需求多少,都包在末吏身上!”
“本來如此,”張隊主一副恍然大悟的神采,“是要以他們家報酬質……但所需餉食……”算了,這個不消我操心――“不知需求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