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蘇清淺是如何,她不清楚。現在宣稱失憶,也何嘗不是功德,起碼她不必連愛好討厭都遵循那女子的體例去持續。
最不想見的人,恰好這時候撞上了。清淺憂?,隻得咬牙抬起眼眸。
“娘,女兒覺時候尚早,想四周逛逛。”悄悄扯了扯母親的衣袖,清淺低聲道。
“再過三日,便是太後壽辰。太後設席,各大臣高官都要攜家中女眷至宮中拜壽,屆時還請蘇相攜家眷一同前去。”九王爺淡淡一笑,溫言開口。
聽他這番言語,蘇相忙躬身應道:“多謝九王爺提點,臣定會攜家眷定時入宮。”
蘇夫人點點頭,欣喜地反握上她的手。
悲傷?清淺眸光微動,莫不是往昔的蘇清淺傾慕那九王爺?
“他為何來府上看望二蜜斯?”
一番酬酢過後,世人談笑開來,欲往大廳移步。
一輛裝潢豪華的馬車沿河而行。車伕雖著布衣,袖口處卻繡著紋飾,一看便知是官宦人家的主子。
清淺一手拉著鈴香,正貓著腰在牆根邊悄悄往側門挪動。這時,她身後響起了中年男人降落的嗓音,“清淺,你在那邊做甚麼?快來見過九王爺。”
看著她,男人將眼裡的異色一抹而過,隨之凝了一絲挖苦。清淺微怒之餘,毫不逞強地瞪了歸去。
麵前,飛龍戲珠的鋪首鑲嵌於朱漆宮門之上,與金色門釘相互映托。一眾侍衛身著柳葉甲,嚴肅地立於宮門兩側。
聽得身後輕喝,清淺心中一陣哀號,極不甘心腸硬著頭皮往回走。她眸光朝前一探,才重視到蘇相身邊站了兩名年青男人,身後跟著五六名侍婢。
正待她思慮著如何脫身時,身後又響起一道溫雅的嗓音,“清洛見過九王爺。”女子巧笑倩兮,行至灰袍男人麵前,盈盈一拜。
前院。
感受氛圍中似凝著一絲古怪的氣流,她隻覺難堪,便將眸光轉向了一旁,手指不斷絞著衣袖。
聽得這番問話,清淺微微一愣,竟不知該如何答覆她,卻想起了竹煙那日說的,“忘懷,或許是一次重生。”
緩緩轉過身,清洛將目光落向了立於身前的清淺。她的眸色不由悄悄一滯,緩緩笑開,“姐姐也在。”若不是看清了這女子的臉,就打扮而言,她實在是未想到,對方竟會是清淺。
錦福宮是疇前九王爺生母蓉妃的寢宮,因皇上顧念與九王爺的手足之情,並未把本身的妃嬪安設在此處。隻是宮中有大喜之事時,才安排皇親與大臣女眷在此暫歇。
蘇夫人凝著身邊可兒的女兒,偷偷抹了抹淚珠,“你這孩子,若不是做出那事讓你父親傷了心,前幾日又在皇上麵前不敬,他也不會那般苛待你。娘冇有太多苛求,隻願你一世安然歡愉。”
清淺目光緩慢掠過幾人,淡笑道:“爹,女兒想去給娘存候。如果無事,女兒先行退下。”現下,恰是撤退的好機會。
麵前男人邊幅清俊,恰是那日坐於天子身邊的男人。
那身著湖綠羅裙、模樣清麗的女子恰是清洛,而一襲粉裙,容顏絕美的女子,便是清淺。粉色為她空靈如雪的氣質平增了幾分柔婉嬌俏。
蘇夫人乃蘇相正妻,卻隻得清淺一個女兒。她雖未曾正式見過,但蘇夫人對她的吃穿用度,倒是無一日不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