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了下來,蘭兒正要下車,在城門處驅逐他們的兩隊兵士圍了過來。
在進第一道宮門時,護送他們來自幽州的兵士都已被卸下了兵器,帶往彆處。
寢殿的門剛一關上,李沐收緊了拳頭,一腳將蘭兒踹翻在地,吼道:“賤人!來人將她押入大牢!”
李沐嘲笑道:“母妃非要如許說,也該想想,若兒臣真是謀逆篡位,六弟如何能夠還在皇宮中清閒歡愉,而三哥又如何能活著見到您。”
蘭兒看了他一眼,沉默無聲的坐下,想不明白,是誰有這個膽,又有這個才氣謀逆?
李澤緊忙上前,跪在皇後身邊,哭道:“母妃,兒臣返來了。可您這是如何啦?如何抱病了?”
“澤兒,李沐他趁你被俘,都城保衛空虛,竟然謀逆篡位......”
“殿下,喝點水。”蘭兒雖還是像路上一樣為他倒水,但將水杯遞給他的手是顫抖的。
那安順公公出來了好久,卻遲遲未出來傳話。
李澤喝了口水,極力平複咳嗽,小聲對她道:“看來你救我是白搭了力量,回不回都城都是死,還不如死在突厥。不過你也彆怕,不管是誰謀逆,豁出這條命我也會護住你的。”
偶爾路過的宮女全低著頭,行色倉促,本來翠綠色的羅衫,都換成了素青色。
李沐卻俄然大步上前,一把拽起跪在地上的蘭兒,說道:“兒臣辭職!”便不由分辯的強拽著蘭兒出了寢殿。
李澤俄然猛咳起來,這咳嗽聲突破了死普通的沉寂。
蘭兒跳上馬車,驅逐他們的都城兵士全都撥出了劍,嚴陣以待。
皇後震驚的呆住了,李沐趁機笑道:“還請太後孃娘放心養病,養好病後兒臣自會讓您到西郊別宮去與太上皇一起安享暮年。”
見他們出去,宮女們才撩開層層垂簾,而見到李澤都冇施禮。
“你......你大逆不道!還敢抵賴!本宮要見陛下,見到陛下統統就清楚了!”皇後痛心疾首的怒道。
蘭兒估摸著已快到王府,翻開馬車的窗簾,想叫張繁華泊車,卻看到都城本來繁華的大街上冇有了小攤販,滿是整齊齊截的兵士,家家戶戶大門緊閉。
蘭兒扶著李澤進入皇後的寢殿,雖是白日,寢殿中窗格全掩,點著宮燈。
李沐的神采變得非常陰霾,“兒臣也是您的親生兒子,不管是兒臣還是三哥當上這大周的皇上,您都天然是皇太後!”
這清楚是在威脅皇後,若再鬨下去就會危及李澤和李湘的性命。
皇後見他同意了,鬆了一口氣,隻盼他快點分開吉祥宮。
皇後看到李澤瘦得不成人形的模樣,心知蘭兒說得不假,為了保全李澤,隻要啞忍屈尊道:“陛下既已身為新帝,還望大赦天下,廣施仁德,善待兄弟。”
皇後放緩語氣道:“你三哥在突厥人手中受儘了苦,現在也冇才氣與你爭甚麼。本宮想將他留在身邊照顧。恰好本宮也抱病了,太醫也不消兩處跑。陛下您看呢?”
蘭兒聽到這聲音不由渾身排泄了盜汗,是四皇子李沐。
“不要叫本宮皇太後,即便你是名正言順的當上了這個皇上,本宮也不會做這個皇太後。”皇後懶得再多看他一眼,硬氣的道。
李澤想衝出去庇護蘭兒,被皇後死死攔住了,“聽母後的話,彆再管了!那女人是禍水,禍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