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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嬤嬤喃喃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眼神在陳嬤嬤臉上一掃,顧欣悅掩去了眼底的那絲輕視,對顧陌寒道:“哥,你說是不?”
“拖出去,斬了。”
手被一隻苗條暖和的手把握住,顧欣悅昂首看了眼眼睛直視著火線的顧陌寒,眼睛微微一亮,反手也用力的握了一下,便鬆開了那手,微微提起裙角,邁步上了台階。
秦齊愣了一下,將長劍還鞘,想了想,解下了腰間的白帶。
喪事上見血,顧陌寒總不能說是有丫頭穿了超越之服以是殺了人,那樣,全部顧府都會遭殃,而他不說,那便是顧陌寒枉殺性命,傳出去,總要留下一個酷殺之名。
顧陌寒聲音平平清冷,若清泉擊石,非常好聽。
但是,碧竹是誌願殉死那就不一樣了!
他們幾個親衛一向跟著顧陌寒,隻是不便利進院子在內裡候著罷了。
秦齊視野在那些留下的丫環婆子身上一掃,咧嘴一笑,手上用力,直接拿著腰帶,將碧竹的身材拖出了院門。
一聲聲的傳喝向屋子裡響去。
“是啊,五少爺!您這是乾嗎?”陳嬤嬤也倉猝叫道:“碧竹女人是奉老太君令,前來請六女人和五少爺……”
院子裡一下溫馨下來。
文竹和幾個丫環也忙不迭的跟在了前麵。
“在!”秦齊從院子門外嗖的一下竄出身影,站在門口應了一聲。
屋子門口響起了一聲清脆的聲音,顧陌寒轉頭見是顧欣悅,眉頭不覺一皺,道:“拖出去!”
“哥,父親新喪,碧竹是個忠心的,擔憂父親單獨一人鄙人麵冇人服侍,這才穿得這麼標緻想下去陪父親一程,”顧欣悅對顧陌寒微微挑了下眉,滿臉打動般的漸漸走下台階,道:“如果見血,隻怕父親不喜,為了成全碧竹的心願,還是用白綾吧。”
那便在內裡弄死好了。
唇角冷勾一下,顧陌寒的視野在那丫環頭上的金釵上停頓了一下,揚聲道:“秦齊!”
“五少爺,六女人,碧竹她……”見到一行人,許嬤嬤的神采也變了變,從速走了幾步,聲音一頓,轉而恭敬的道:“老太君正等著呢。”
“六女人!我不是誌願的!我不是!你不能!你們不能如許!”碧竹一邊大力掙紮,一邊叫道,又轉頭朝向陳嬤嬤叫道:“陳嬤嬤救我!我隻是偶然,我冇有!我冇有!”
被她掙紮得費事,秦齊乾脆直接點了碧竹的穴道。
說著,人已經從她身邊走過,語氣淡淡的道:“哥,我們走吧,讓祖母等久了也不好。”
顧欣悅踮起腳,抬手,從她發間拔下了那隻金釵,涼涼的道:“碧竹,這隻金釵,是半年前父親送返來給我的,當時,你直接拿了去,還說,你心慕父親,如果父親返來,定然會給你一個名份,這個金釵,便當作一個念想。”
陳嬤嬤內心驀地一怔,看著碧竹身上的衣服失了聲。
並且,碧竹性子凶暴,嘴巴又毒,以往老太君要搓撚六女人,都是讓碧竹去打臉,想來,此次老太君身邊的人也是打著這個主張。
這碧竹固然是老太君院子裡的大丫頭,但是隻是管著針線房,以是穿成如許,也冇人在乎。
頭也不回的跟著顧陌寒走上迴廊,金釵在手上轉悠了幾圈後,顧欣悅將那金釵遞給了跟在身後的文竹:“賞你的。”
眼中倒是帶上了暴虐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