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如許的,不是如許的……玄錦,我不是成心要騙你的!我是有苦處的,你聽我說。”
迷含混糊中,她做了一個夢,好長好長的夢,是關於她和上官玄錦的夢,那種痛徹心扉的感受是那樣的刻骨銘心,那樣的難以健忘。
蕭淺淺不曉得本身是在那裡,身子悄悄的,在空中飄來蕩去,彷彿是從枝頭飄落的花,又像滴在流水裡的浮萍。六合暗中一片,唯有渾身有力,滿身疼痛。
她微微側目,看到了一個手執長劍的侍衛,黑衣寒劍,濃眉闊眼,此人,穿戴銀色的鎧甲,恰是上官玄錦的飛雲騎。
“如何俄然這麼問?”他淺笑著低下頭來,目光垂憐地看著懷中人,“如何會膩煩呢?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淺淺,你是我的一心人啊,不要說平生一世,就是來生來世,我們也要不離不棄的。我又如何會膩煩呢?飆”
“玄錦——”緋衣女子猛地伸手去抓,但是,被月光襯得發亮的手內心倒是空無一物,唯有吼怒的風在指間如水流過,冰冷顫抖,似在哭泣。
又不知昏倒了多久,耳邊驀地傳來清楚的呼喊,美好動聽的聲音裡儘是憂急和體貼:“淺淺,淺淺……”
淺淺迷惑地轉頭,眼波流轉,看到本身正置身在一間金碧光輝的廣殿當中。黃楊木床上籠著碧絲青紗帳,由鏤花銀鉤輕挽低垂在兩側,而本身正坐在素雲緞被褥中,著了一襲天水碧色宮裝。悄悄柔柔的色彩,悄悄柔柔的紗羅,好似一朵雲靜浮其上。
本來,靈魂也是會痛的。
她依偎在一名白衣男人懷裡,清麗的臉上儘是幸運和高興,嬌聲問:“玄錦,你說要和我平生一世、不離不棄,但是一輩子的時候那麼長,你會不會膩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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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識得這個聲音,這是屬於阿誰她用儘儘力去愛的人的聲音。
看來,唯有喝了孟婆湯,過了何如橋,她才氣真正正正獲得擺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