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玄錦轉首看向青姝璃,波瀾不驚的星眸似笑非笑,在這垂垂暗淡下來的暮色中愈發顯得幽深,過了半晌,才悄悄動了動俊美的薄唇:“既然是皇後的一番情意,那朕怎好推拒呢?”
隻是,話未說完,卻被青姝璃冷聲打斷:“月兒,誰讓你多嘴的!”
噗,一朝天子的內室之事,被一個院正這麼委宛的勸說,還由本身的近身寺人來轉告,能不惱嘛?恰好人家還是一片美意,他不承情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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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此突變,月兒臉上的歡樂之色也敏捷消逝,她驀地止住了腳步,轉頭便看到了主子呆若木雞的反應,焦心不安地輕喚:“娘娘?!”
“皇上,楊院正特地讓主子給您帶話,懿華夫人夙來身子衰弱,懷這龍裔實屬不易。頭三個月,胎息不穩,夫人不能再承恩了……”
一邊的月兒見此景象,亦是一臉焦心,她跪倒在地,忙不迭道:“皇上,皇後孃娘自從被禁足毓秀宮,每日都誦經唸佛,誠懇禱告皇上和懿華夫人安康安然,悔過之心可昭日月啊!這南乳鬆鼠魚,是娘孃親身跟禦廚學的,用心籌辦了一箇中午,連手都燙傷了……娘娘對皇上用情至深,奴婢大膽懇請皇上移駕毓秀宮……”
這一句話,卻如一道閃電驀地劃開了覆蓋在心頭的沉沉陰霾,青姝璃麵上一喜,含水籠煙的眸子如同被雨水洗過的天空般清湛耀目,稠密如羽扇的睫毛悄悄顫抖,淚花如荷葉上轉動的露水,晶瑩剔透。小巧精美的唇瓣都雅的彎著,彷彿春日裡最鮮嫩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