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放心,淺淺有分寸的。”淺淺淺笑著點頭應允,又道,“另有一道參芪紅棗乳鴿湯,延年益壽、攝生滋補,是專門為母後籌辦的,淺淺去看看作得如何了。熹”
太後臉上笑意更濃:“淺淺過謙了,母後倒覺著這些菜肴甚是適口。你固然未曾親身下廚,卻一向從旁指導,也實在辛苦啊!”頓了一下,又持續道,聲音裡滿含了體貼,“你現在懷有龍裔,切不成過分勞累!今後這些事情啊,交給宮人們去做就好了,不要再事事躬親了……”
上官玄錦靠在椅背上,低垂的眸光看向桌上的甘旨好菜。一種激烈的壓迫感從他身上披髮而出。
幾句話讓太後樂得合不攏嘴,她忍不住嘉獎:“淺淺真是哀家的好媳婦,孝敬靈巧、假想殷勤。城兒啊,這但是哀家進宮以來過得最高興的端陽節了!”
手中筷子一拍,瞪向令言,語氣冰冷,透出不快:“你立即到毓秀宮傳話,就說朕政務繁忙,分不開身,叫他們不要再來煩朕!”
“是——主子辭職!”令言的眸中掠過一抹猜疑,卻也不敢多問,倉猝領命退了下去。
太後看了一眼上官玄錦,才淡淡叮嚀令言:“你先下去吧,去毓秀宮傳旨的事容後再說!”
淺淺巧笑嫣然,又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到上官玄錦碗中,就見他一張俊臉盈滿笑容,口氣中儘是讚美:“母後,現在這福熙宮的小廚房在淺淺的教誨下,廚藝都和朕的禦膳房不相高低了。睍蓴璩曉”
太後看看本身的兒子,輕歎口氣:“廢黜選秀的風波固然被壓了下去,又因為淺淺有了身孕,大臣們亦不好再說甚麼。但是他們都眼巴巴地盯著你、盯著後宮,恐怕你一時因了私交做出特彆之事。”
他是明白自家主子脾氣的,主子向來是說一不二的脾氣,他不說了不肯見那便是不會晤了,隻不過本日是端陽佳節,宮中家宴本就應當有皇後列席,主子卻單單陪了懿華夫人來壽康宮,如若再不將皇後鳳體違和之事奉告,那指不定又要招來甚麼非議了。
“城兒,哀家曉得淺淺在你心中的職位無人能及,哀家也一向感覺虧欠那孩子……以是你對她的專寵,哀家向來不過問,也從不逼你選秀納妃……”太後低低感喟,聲音裡透著無法,又語重心長道,“可你是皇上,肩上擔當的是全部夢華王朝的興衰榮辱,不管做甚麼都要細心考慮、慎重衡量啊!這幾個月來,關於帝後反麵的傳聞甚囂塵上。人言可畏,你雖貴為一國之君,但真能堵得了悠悠眾口嗎?流言傷人,更可禍國啊!就算是做做大要文章,你也該到毓秀宮走一趟吧!”
“你這後宮的事,哀家本不想管,群臣更不該過問。可哀家於國,算得上是後宮之主;於私,又是你的生身母親。你就算不諒解哀家的情意,起碼也該為淺淺考慮考慮吧。”
蕭淺淺唇角的笑意更濃了,她但笑不語,表情卻更加愉悅。
令言進了殿內,見上官玄錦正滿臉笑容地為太後佈菜,他深吸一口氣,俯身見禮,硬著頭皮惴惴不安道:“回稟皇上,方纔毓秀宮人來報,說皇後俄然腹痛不止,想讓皇上疇昔看看。”
上官玄錦眼中神采一暗,靠在椅背上,微微低下頭,目光落在蕭淺淺的坐位上,語氣冷硬,彷彿在死力壓抑著噴瀉而出的氣憤:“她生冇抱病,不關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