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淡笑不語,溫馨地窩在他懷中,又聽他問道:“你不是說承乾宮是商討國事、措置政務的處所,後宮妃嬪如果去了便難脫乾政之嫌嘛?疇前顛末都是退避三舍,如何本日卻有興趣過來了?”
上官玄錦眸中頓現打動之色,他的淺淺公然不時候刻都是體貼著他的,卻用心將臉一沉,語帶怒意:“必定是小令子多嘴多舌,說了不該說的話,讓你擔憂了!”
“你們先在殿外候著吧,皇上如有甚麼叮嚀,本宮再喚你們。”淺淺點頭,撇下青荷、碧朱,長睫微掀,緩緩走進紫檀雕龍金赤木門。
“人家想你了,就過來看看嘛!”淺淺輕柔笑道,抬眸看他向他,嬌嗔,“可惜啊,彷彿來的不是時候!”
刹時,敞開的紫檀雕龍金赤木門前內,一群藍衣寺人粉衣宮娥倉促而出,見了蕭淺淺吃緊俯身施禮後便規端方矩站到了廊下,個個麵如土色,噤若寒蟬崽。
一邊滾滾不斷地說著,一邊和順體貼腸扶著淺淺在軟榻上坐下。
他頓住話頭,神采一沉,恨聲道,“這小令子又躲到哪去偷懶了,也不通傳一聲,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如何你一小我出去了,青荷與碧朱冇有陪著你嗎?這些個主子,也不好好服侍你,萬一有甚麼閃失,他們擔待的起嗎!”
“如何不是時候了?”上官玄錦看到她眼中的慧黠,心頭蕩起一抹垂憐,柔聲道,“我正巴不得你來呢!”
蕭淺淺在青荷碧朱的攙扶下拾階而上,俄然,從正火線的殿裡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帝王在極致的忍耐過後,龍顏大怒,一聲發作般的怒喝驀地傳來:“出去!都給朕出去——”
“你呀!”上官玄錦啞然發笑,疼寵地輕刮她的瓊鼻,悄悄擁住她嬌軟的身子,目光和順的似是要滴出水來,溫言道,“你那麼好,我寶貝還來不及,又那裡捨得罵你?”
“令公公,皇上……還好吧?”淺淺蹙眉看向殿內,她固然曉得上官玄錦因何大怒,卻還是為方纔的震天/肝火而擔憂。
淺淺從他懷中抬起螓首,莞爾一笑,答道:“我剛從壽康宮來,顛末此處,便忽發奇想想同你一起回宮。本來隻是想在殿外等你,卻瞥見了方纔那一幕……我曉得你表情不好,才忍不住出去看看。”
暮色漸濃,夜風習習。
上官玄錦心中那根弦乍然放鬆,臉上的擔憂之色漸漸消逝,此時抱住淺淺嬌軟的身子,聞著她身上幽淡的冷香,心中頓覺極是結壯,又聽她緩緩道:“她……隻是想求我幫手……”
他疾步迎上來,謹慎翼翼地扶著她,神眸中儘是體貼和顧恤。已經六個月的身孕愈發顯得她身形嬌小,常常想到有身讓她受的那些苦,他就心疼難當。
她冇推測,這一次,他是真的起火了。
“她曉得我不會晤她,以是才千方百計想讓你為她討情!哼,她那樣的人何時纔會心機純良?”上官玄錦修眉輕挑,冷哼一聲,憤然說道,又一臉心疼地望著淺淺,放輕了聲音,低低感喟道,“淺淺,你心腸太仁慈,老是設身處地為彆人著想。你可曉得,青姝璃恰是看中了這一點,更曉得你一開口我便不會回絕,纔要在你麵前裝不幸博取憐憫的,她底子就是在操縱你!”
他微微一頓,俊臉上綻放出清風般醉人的淺笑,低首附在他耳畔,柔聲道:“淺淺,我冇甚麼的,一見到你,統統煩心的事兒就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