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簾幔外,幾個太醫圍在一處,滿臉憂急地低聲商討,焦心的竊保私語和宮人們混亂倉促的腳步聲不斷於耳。
“啊——”淺淺不自禁地痛撥出聲,額上盜汗涔涔,纖細的手指緊緊掐在了掌內心。
他的心,從未像現在一樣這般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眉宇深鎖,不時低首檢察懷中之人的神采,低聲安撫著:“皇嫂,你要對峙住,我已經飛鴿傳書給皇兄,他很快就趕來了,你必然要對峙住!”
他俄然發了瘋似的淒聲大喊:“淺淺!淺淺!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成以有事!你快醒醒!醒醒!”
“皇上,您不能出來,內裡是產房,見血光不吉利!”
“淺淺,淺淺醒來……你快醒過來,不要丟下我……”他不住地在她耳邊低喃,顫抖的身軀,如一個手足無措的孩子。
鬼域、黑冥神采一凜,馬上領命:“是!”
“不好了,血崩了……夫人血崩了……”
他啃咬著她的臉頰,她的耳畔,她的柔唇,吼怒著讓她醒來,她承諾過他平生一世不離不棄的,她還冇有做到,他不答應她死去……
上官玄錦心頭乍然一喜,忙用溫熱的毛巾輕柔地為她拭去額上的盜汗,不住地和順輕哄:“淺淺,不怕,不怕哈,我在,在這裡呢……你乖,按嬤嬤說的做……有我在這裡守著你,你和孩子都會安然冇事的……淺淺彆怕啊……”
殿中淒厲的哭喊聲讓凝立在殿外等待的上官玄睿一震,一顆心倏然緊繃,俊臉一沉,再也顧不得其他,急步走入內殿,看到跌坐在血泊中狀似瘋顛的上官玄錦和悄悄躺在他懷中恍若睡去的慘白女子,狹長的鳳眸中頓時湮起一抹濃烈的哀痛。
他猶似失了靈魂般,彎身在她耳邊不住低喃:“淺淺,你不準死,冇有我的答應,你那裡也不準去,你給我醒來!”
哎,他還穿戴朝服呢,看來是一獲得動靜便心急如焚地趕過來了吧。
彆的一名醫女手忙腳亂地幫著接生嬤嬤為蕭淺淺止血,俄然惶恐地叫道:“皇上,懿華夫人道命堪憂,還請儘早籌辦——”
醫女看到上官玄錦眸中狂飆的肝火和痛苦,心中一震撲通一聲跪下,麵如土色,渾身瑟縮:“啟稟皇上……懿華夫人身重奇毒,孩子尚不敷月,被毒性所蝕……是以……胎、胎死腹中……”
淺淺聞聲他因為極度的不安、心疼和憂急而顫抖的聲音,奮力展開了雙眸。
上官玄錦艱钜地挪動雙眸,他的眸光觸及到麵前的繈褓,胸口頓時好似被悶棍擊中,氣度軒昂的身子又是重重一顫,一顆心突然停止了跳動,胸腔中的氛圍幾近被抽乾,他乃至健忘了呼吸——
“微臣在此。”隨行太醫被黑冥帶到車前,不敢懶惰,倉猝湊上去伸手搭脈,臉上頓現惶恐之色,語帶憂急地說道,“回稟魁王殿下,懿華夫人有早產之兆,要從速送到安然便利的處所,不然……”
上官玄睿聞言一震,敏捷低首,看到懷中的人正一瞬不瞬地望著本身,她的臉,溢滿痛苦,慘白的嚇人,清眸中淚花晶瑩,凝著深深的祈求。
但是,她剛艱钜地爬動著雙唇吐出“玄錦”兩個字,便有一陣翻天覆地的劇痛狠惡襲來,她的手一陣痙/攣,指甲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