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獨一這一句,淺淺那悸動不安的心卻在這輕柔的話語間安穩下來。彷彿,隻要有了他這承諾,戰役結束後,他便會安然無恙地回到她身畔。
國已傾,這半晌的安寧不過是得益於偏安一隅的保全罷了,又豈能悠長?揹負了國仇家恨,即使想過安寧的餬口隻怕也是故意有力吧。
“現在這統統磨難,都是拜青遠懷和青姝璃所賜,我必須去處他們討還!”悄悄吐出這句話,他的眼神冷冽如刀,極力啞忍著仇恨。卻又在一刹時和順如水,悄悄凝睇著懷中人兒,密意款款,“比及複國以後,我就會還政於玄睿,和你一起退隱山林,可好?”
“話嘮”微瀾播報:文文寫到這裡,頓時要迎來本文最後一個大高/潮了,這個高/潮啊有點虐,能夠會戳中淚點,親們看的時候要籌辦好紙巾嗷!
她不要他擔憂,畢竟,那隻是一個夢,不是麼?
淺淺悄悄凝立在暮色裡,任北風吹拂起額前的碎髮。她微微仰著頭,呆呆地看著近殿的那幾株合歡樹,從未像現在這般,感覺一天的光陰快的令人惶恐。
沉沉暮色當中,淺淺定定凝睇著上官玄錦的雙眸。上官玄錦的眼睛,夜空普通通俗,流轉間有一種超凡脫俗的神韻。現在,他定定凝睇著淺淺,眼神出奇的和順,彷彿暗夜的明月,江南的流水,都倒映在他敞亮的瞳人裡。
淺淺乍然從惡夢中驚醒,翻身坐起,卻發明身邊的位置還是空的。
她不由得輕歎一聲,素手抹去額上盜汗。
黑夜。比擬暖和的室內,室外掛著清冷的玉輪,星星零散的裝點在天空,夜風有些冰冷的吹過樹梢,帶起一陣陣孤傲的婆娑聲。
她緊跟著,站在他不遠處幾步之遙的合歡樹下,凝睇著他立在月下的身影。
她微轉眸光,凝向帳幔外。
身後,驀地傳來輕柔的話語:“淺淺,內裡這麼冷,你卻站在風裡,會著涼的!”
淺淺的心狠惡地顫了一下。
玉手悄悄撫上他的臉頰,她按捺著心底盪漾的情素,顫聲道:“但是,若我們歸隱山林,你便要跟著我粗茶淡飯了,你是一國之君,本不該陪我忍耐風雨淒苦……”
淺淺微仰開端,那清俊的端倪間儘是誇姣的希冀,讓她心底極力保持的平靜轟然碎落。
但是,對於一個帝王來講,隱世福熙終歸隻是一個期望罷了。
隻一句話,內心的酸澀和傷懷又被勾了出來,可她本日,是不管如何也哭不得的。她不能讓他在千裡以外的疆場上浴血奮戰之時還要為她擔憂不捨,她不成以成為他的負累。
皇權旁落彆人、母後抱恨而終,上官玄錦不管如何都會為他的國度和子民而戰,她即使心中再不捨、再掛懷,也必必要諒解他。
“嗯!”淺淺靠在他懷中,重重地點頭。
他將淺淺從懷中稍稍分開,苗條的手指捧起掛在腰間的青白玉同心結就,非常密意地說道:“這同心結是你親手所製,我必定不會離身,它也會保佑我安然返來的。淺淺,好好照顧本身,等我返來。”
玉輪,就掛在他身後的天幕上,又圓又大,彷彿也傳染了他的表情,潔白潔白的讓人感到哀傷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