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女人，您醒了？快，去稟報殿下。”楚雲熙方纔展開眼，就聽到耳邊聲聲響起，接著又有腳步聲遠去，定了定神，纔看清屋內另有四個丫環打扮的宮女。楚雲熙愣了愣，有個宮女端了杯水來，另一個倉猝去扶她起來，她一言不發的由著她們行動。靠在床頭喝了點水，打量了眼屋子，屋內簡簡樸單的桌椅壁畫，軟榻畫屏，楚雲熙看了一眼，便閉上眼，沉默下來。

“想來問問，華夫人可曾讓你幫她保管過甚麼東西？”楚雲熙安然相告。

長公主回望著楚雲熙，直直的望著，寂靜好一會才說:“那榜就是給她看的，奉告她，明顯活著的愛人，今後卻隻能當她死了，她曾經的痛苦已經讓她恨的人嚐到了。”

楚雲熙不答，反而看著他身上的灰袍不解的問:“你為甚麼這打扮？想削髮嗎？”

“停止，快停止！”楚雲熙邊喊邊撲了上去，護住了史則，那店家看楚雲熙蓬頭垢麵，也覺得是個瘋子，抬手就想打，待看到她一身貢緞錦衣，風韻不凡，隻是身上血漬滿布，並且眼睛通紅，眼神如刀，對上竟有幾分膽怯，才悻悻的讓人停了手。

楚雲熙安然與他對視，笑了笑，不置可否。

在後園看到武王皇甫澤時，楚雲熙愣了好一會才確認。夙來一身黑衣臉孔刻毒的皇甫澤，現在穿戴如道袍的灰衣，坐在偶然亭中提筆練字。

“不算削髮，我隻是想等一人。我曾說過，皇甫家的人骨子裡專情的。平生愛一人，愛到傾儘天下，亦在所不吝。”皇甫澤說著，略有深意的看她。

楚雲熙迷惑的想思考下話中真偽，恰好頭疼的要命，她閉上眼，皺眉不吭聲。

楚雲熙一聲不吭，任他打累歇了手，又摸腰上酒葫蘆，內裡卻冇有酒，他邊搖擺邊瘋瘋顛癲的走了。楚雲熙跪在地上，躬著背咳嗽，臉上淚和血一起滴下，她咳嗽不止，似要咳出心肺，咳儘滿身的血。

她話未說完，就被史則衝上來擰著衣領一拉，用膝蓋狠狠頂在了肚子上，彷彿用儘滿身的力量，連頂了數下，眼睛還狠狠的盯著楚雲熙，咬牙切齒，又胡亂不清的喊:“你才死了，你去死！史則？史則是誰？我明顯是阿棄，我要找阿棄！”

從江麵走過村莊，從村莊再入城鎮，她無目標走著，直到聽到一陣打砸聲和群情響起，她才愣住腳步，神情蒼茫的停在原地，不知身處那邊，而前麵一酒坊前已圍滿了人。

楚雲熙呆站很久，才鞠了些水洗了下臉，打濕了乾裂的嘴唇，又去洗手腕上的血漬，血已凝固結出血痂，雙手充血發紫，手腕繫繩的處所血肉恍惚。當時的她曉得有力沿繩攀上樹枝，便生生將手腕磨去皮肉，才疏鬆了繩索，掙出後摔到了樹下，才撿回一條命來，或者說是多了口氣的屍身。她將手放在水裡泡了會，似無所痛覺的去洗那血痂，洗潔淨血又流出來，她愣了愣，呆看著雙手，過了一會，才起家如遊魂般，不辨方向的前走。

“這不是阿棄釀的，你騙我，你騙我！我要砸了你的酒，我要找阿棄，阿棄，阿棄！”一個熟諳的聲音歇斯底裡的響起，讓楚雲熙半天回不過神，呆呆思考了好一會，才猛的喊了句“史則”，立即就分開人群衝了疇昔。

“何必難堪他們，或許藥已經被毀了。”楚雲熙剛醒過來，正聽到了院內的聲音，看著出去的長公主，勸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