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姨娘雖或許給過她很多好處,但現在她們本便是大難臨頭,伉儷尚且各自飛,更遑論她一個小小的婢女呢。
世人見林緋葉顧慮主仆情分,內心更是多了幾分讚美。
本日,隻是我抨擊的第一步。
“姨娘既是思疑楊媽媽,無妨便讓紅袖來講說理,想必她是有些證據在手的。”林緋葉含笑著開口,一雙美眸,意味深長地望了紅袖一眼。
這一次,到底是她棋差一招。
將軍府的這一妻一妾,究竟是誰在暗中算計,尤未可知。
紅袖被人平白屈辱了身子,心中恰是恨得咬牙切齒,現在乍聞能夠有機遇反咬一口,頓時衝動起來。一雙飽含刻骨恨意的眼眸,不加諱飾地刺向煙姨娘,一字一句,字字啼血,“便是她,關鍵蜜斯!”
這等演技,實在令人敬佩。
“稟夫人,從煙姨娘房間搜到了迷藥。紅袖房內也確切有著百兩紋銀,而據煙姨娘身邊的婢子證明,她三日前的確是去錢莊取過一百兩銀子返來。”將軍府與蔣府相距不遠,幾個侍衛俱是武功高強,來去如風。約莫一刻鐘以後便返來了,更是帶來了煙姨娘所要的“證據、”
常日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疇昔了,但柳如煙現在竟是想要毀去葉兒的名譽,這讓她如何不氣,如何不急?!
女兒家最重的便是名聲。
紅袖咬牙,“煙姨娘房中定會有遺漏的迷藥,她給我的百兩紋銀,我都放在床下一分未動。”
“夫人,求求你放過我娘……”林雪兒心中一顫。她與煙姨娘,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煙姨娘不失勢,她過得也毫不會好。
“鐵證如山,來人將柳如煙壓下去關入祠堂,待將軍返來再作措置。”薛氏怒不成遏,煙姨娘竟是在不知不覺當中,將手伸向了緋葉!
薛夫人肝火正盛,煙姨娘此次讒諂的是林緋葉,她又豈能等閒放過?當即便未曾理睬林雪兒,回身拂袖而去,拜彆的背影滿溢著怒意。
本日若不是紅袖替她背了一劫,林緋葉定是難逃與男人私相授受的罪名,到時候定會淪為千夫所指。
柳如煙的蛇蠍心腸,林雪兒的嬌縱率性,在本日完整透露人前,目睹著林雪兒即將及笄。京中的貴婦人們,又有誰會去為一個庶出的毒女提親?
祠堂那樣濕冷的處所,煙姨娘與她一貫都是嬌生慣養,整日待在那邊,骨子裡都會蔓起寒氣!如果落下病根,恐怕也是迴天乏術,這薛氏好生狠心!
紅袖穩了穩情感,本來心中的幾分不忍,在瞥見煙姨娘猙獰的臉孔後,完整煙消雲散。
暗害將軍府嫡女,隻是落得個關禁閉的了局,柳如煙該當滿足了。
“紅袖,你且來講說,煙姨娘是如何教唆你的?”
一行侍衛漸行漸遠,柳如煙癱坐在地上,眸光微滯,心如死灰。
不遠處的林緋葉,微微一笑,眸光如水。
薛氏一聲嘲笑,寸步不讓,“平素你便與我相爭,在府中更是不循分,隻是本日倒是觸了我的逆鱗。”
林雪兒聞言已是瑟瑟顫栗,本來天衣無縫的打算,怎會變得如此馬腳百出?她抓住獨一一根拯救稻草,嬌聲嗬叱道,“賤婢,說這些又有何用?你能拿得出證據嗎?”
“感謝蜜斯不殺之恩,奴婢無覺得報。”紅袖恭敬地對著薛氏和林緋葉磕了兩個頭。
柳如煙這一席話,奇妙地勾起了世人的狐疑,實在是用心良苦。她現在暗自掩麵垂淚,滿臉傷懷悲慼,淚眼昏黃之間儘是苦楚無辜之色,任是誰也看不出這竟是個蛇蠍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