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戰事,委實慘烈!”蕭影憶起當年之事,很有些唏噓,“蘇家父子雖傲慢高傲,但說句知己話,他們是真正的懦夫,五萬殘兵,對陣對方十五萬精兵強將,硬是扛到了最後,打得西嶺人連退百裡,就這份膽氣和腦筋,放眼全部大蕭王朝,無人能與其對抗!”
“甚麼事?”蕭長安又問。
蕭影說到一半,見蕭長安麵色發白,眉頭緊皺,便訥訥的閉上了嘴。
“那十萬精兵,調去東關了!”蕭影回,“戰事未起之前,東關有異變,朝廷想在東關增加兵力,但平西王卻說這是東璃國和西嶺國聲東擊西的狡計,對峙要在西關屯兵,還要了很多糧草軍餉備用,他那人你是曉得的,話少,脾氣直,性子又拗,鬨得很不鎮靜,然後朝臣們就說他是要貪軍餉甚麼的,然後王爺你就奧妙去了西關……”
他之前從未細思過。
隻是之前從未在乎過。
如許一個女子,確切不該是那種心狠手辣之人。
蕭影嘲笑:“差未幾吧!然後到了那兒,就暗中查訪,發明這美滿是訛傳,正想分開,戰事就起了!西嶺十五萬雄師壓境,來勢洶洶,還好平西王有籌辦,固然隻要五萬殘軍,但未雨綢繆,佈下奇陣,殺得西嶺人屁滾尿流,愣是連夜奔出了百十裡路!不過,我方也是慘烈,五萬人,到最後,隻剩下三千……”
現在細細一數,前前後後加起來,竟有十人之眾。
“王爺,這你也不記得了?”蕭影嘴張得老邁。
“小七……”蕭長安揉著眉心,“以是,那次在西關,你確切冇有見過蘇青鸞,對吧?”
明王跟蘇家有過節,冇人曉得這過節是甚麼,但是,大家都曉得,他有多討厭,或者說,仇恨蘇家。
“王爺不記得了嗎?”蕭影驚詫,“那場仗,蘇家兒子蘇玄奕做前鋒,率五千精兵,殺入敵營,身中數箭,差點就死了,要不是有大蕭的名醫聖手白清寒在,他底子活不下來!當時你還非常動容,說文官不知武將苦,排兵佈陣,講究的是個機會,想取得勝利,就不能循規蹈矩……”
“我該記得?”蕭長安猜疑反問。
“西關的事!”蕭長安坐在台階上,抱著頭,“蘇家精兵強將在手,如何到最後隻要五萬殘將,對敵十五萬精兵呢?”
那枚令牌,他在偶然中,不止見過一次。
顧思瑤在燈下玩賞令牌的景象,他見過數次。
“是!”蕭影澀聲擠出一個字迴應。
“王爺,還是冇有找到小七嗎?”
“是!”蕭影想到西關時的事,低低的歎口氣。
“因為你也思疑瑤兒,對不對?”蕭影看著他,麵上多了一絲慍怒。
“五萬對十五萬?”蕭長安皺眉,“那場戰事,竟如此慘烈嗎?”
蕭長安也聽得呆了,過了好一會兒,俄然問:“那你在蘇家軍中,可見過蘇青鸞?”
“五萬……”蕭長安驚詫,“那為甚麼兵戈時,要這五萬人去打?精兵強將那裡去了?”
直到那一天,從春桃的手中看到那枚令牌……
隻是,那場混戰後,他去尋覓蕭長安,本身卻莫名其妙失落了。
“因為……”蕭影的話已到喉嚨間。
“啊?”蕭影愣怔了一下,“甚麼?”
那些文臣,整天窩在繁華和順鄉,卻要對流血流汗的人指手劃腳……
蕭影想到戰時慘烈景象,目中含淚,喉間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