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大宅後院的富麗錦室中,少年將軍君白衣懶洋洋地倚在錦榻上,隻將一隻右手伸出榻外。
柳無痕一臉無辜地挑眉,“我隻是腰上癢癢,想撓撓!”
汴梁城北部。
和我過夜,你又不是我媳婦?!(9)
“將軍,您咬著點?!”
門外,腳步急響,灰袍墨甲,腰掛長刀,額上用紗布裹了傷口的小頭子在門檻外躊躇了一下,終究還是邁步出去,恭敬地彎著腰身停在君白衣的榻前。
“冇抓住?!”君白衣聲音不高,語氣中的怒意卻非常較著。
“彆,彆……彆!”看出獨孤月並不但是說說罷了,藍袍少年忙著擺手,“老話說的好,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我們能碰到也是有緣,小爺……哦,不是……兄弟就幫你這個忙,你放心吧,在這汴梁城裡,我柳無痕如果想藏一小我,包管就是天子老子的彪騎營來了,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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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側,醫官、侍女有的捧水,有的扶臂,有的拈了汗巾……圍了一圈。
小頭子嚥了口吐沫,這才鼓起勇氣,“回將軍,小的們追進巷子,那小乞丐竟然俄然擊劍砍了部屬的馬腿,一時混亂便讓他逃了!”
獨孤月反手抓住他再次伸向腰間的手掌,“彆和我耍花腔!”
醫官在銅盒裡淨了手,又取了汗巾細心擦淨,這才扶了君白衣的右腕。
君白衣皺眉轉臉,目光卻冇有看向侍女,而是看向了門外。
醫官抬手抹了把額角的盜汗,手指這才捏住了君白衣手臂上,暴露半截的釘子,便向身邊的仕女送了一個眼色。
“這釘子入肉很深,拔出來的會疼,將軍您可要忍著些!”
君白衣理都不睬,微眯著的眼睛隻是盯著窗外的一樹海棠,眼中不曉得是不是映了海棠的原故,黑沉沉的眸子竟然彷彿有幾分赤色。
侍女會心,忙將手中捧著的潔淨汗巾送到君白衣殷紅的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