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國破

天啊，到底甚麼事啊？

我無話可說。

我懵了。

我是真的懵了，夫差真的是對我太好了，好到過分。

“西施，待你去了吳國後，千萬不要忘了我，因為我想等你返來，娶你為妻。”

“說吧。”

我放下衣服，由著她拽，有些莫名其妙道：“村莊裡來了客人，和我有甚麼乾係？衣服洗不完，阿孃會罵的。”

意味著我已是一個合格的美人，意味著我已經達到了一個間諜的標準，意味著我能夠作為禮品獻給吳王，也意味著，我再也見不到範蠡。

我不再禁止，隻是站在宮門口，悄悄等他返來。

他是真的怒了，長袖一揮，滿桌的菜色紛繁落地，一片狼籍。

冇有國仇家恨，冇有任務任務，除了偶爾想到故鄉的綠水青山，偶爾想到範蠡念過的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甚麼也不愁，甚麼也不消想。

每次我這麼想的時候，大抵隻要這個男人會站出來吧。

“西施！”我恍忽又聽到一聲落水聲，奇特，除了夫差，本來另有彆人在乎我的存亡嗎？

我搖了點頭，回絕道：“大王，此事千萬不成。”

――半月以後，吳王必死。

夫差的頭湊到我的，悄悄問道：“阿施，你想當王後嗎？”

我轉頭，目光恰好撞上了夫差的眼睛，他的眼裡是無邊的星鬥，我有點恍忽，彷彿看到了初見時，範蠡的模樣。

“那好，明天你再來這裡等我，我帶你去都城。”範蠡笑道。

一夜春宵。

“那又如何樣？冇有彆人，你身後另有本王。越國人又如何？再落魄，也仍然是一個國，更何況勾踐也已經返國。你也算是彆國送來和親的公主，就憑這點，本王就有才氣把你奉上阿誰位置上。你且說願不肯意就好。”

“嗯。”

我無言。

看著夫差遠去的背影，我不由嘲笑：“十幾年不見，相國更加聰明瞭。”

我點頭，一起也不再言語。

等我回到水池邊的時候，發明衣服已經被收走了。有些奇特的回到家，就瞥見阿爹在門口等我，笑盈盈的拉我回家：“返來啦，衣服已經被你阿孃收走了，她正在給你做好吃的呢。我們家阿施被大人物看上啦，光宗耀祖啦，明天穿上新衣服，風風景光的去都城。”

五・為後

狡兔死，嘍囉烹。

範蠡點點頭：“我是當朝相國，範蠡。”

“狡兔死，嘍囉烹。飛鳥儘，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這個事理我明白。我是為越國做事，卻不是為越王做事。去官後，良辰美景，那裡不能去？”

“彆說話，跟我走就是了。”

六宮粉黛無色彩，今後君王不早朝，我的任務完成的許是不錯，姑蘇台中夜夜歌舞昇平。倒不幸了其他的一眾女人們。

我彆過臉去，不說話。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夫差笑道：“姑蘇台，春宵宮，大池，名字都起好了，本王為你籌辦的，這裡的統統都是你的。”

我將以越國第一美人的身份被送去吳宮。

“人還冇死，大王何必說這些沮喪話？”

“恰好相反。”範蠡當真道：“天下的才子多了，如何恰好你住在水邊呢？”

“夫人，大王說，本日他要來看你，讓你好生籌辦著。”

“我……”

“這是……”我不由驚呆了。

“臣出去的時候，瞥見內裡圍有百官，請大王去上朝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