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我，沉默。過了半晌，他說：“小秋。我不會再返來了。請你諒解我。”

“你要等的阿誰電話。”

“陳先生，請您轉告王瀝川。”我說，“感謝他的美意，我不會要他的任何東西！”

第三天，一大早，他打電話過來解釋：“對不起，這兩天公司裡有很多事，太忙，冇來得及回你的電話。明天中午我接你出來用飯，好嗎？”說是報歉，在我聽來更像唐塞。他的聲音安靜淡定如一潭死水，而我的心中已蒙上深深的寒意。

我深吸一口氣，故作輕鬆，向他“嗨”了一聲。

從下午到早晨，我一向拿著他新買給我的手機，把音量和振動都調到最大。但是，我冇有收到他的電話。

“我在寢室。”

茶幾上，悄悄地躺著一個紅色的信封，很薄。我翻開它，更加絕望。一張白紙，上麵寫著一個名字：“陳東村”以及一個電話號碼。

已經疇昔整整四個月了，冇有你的任何訊息。你真有定力啊。我每天夜裡做夢，夢見收件箱裡有新郵件。冇乾係，我想，我隻用把‘Hi瀝川’當作“My dear diary （譯：敬愛的日記）”便能夠了。記日記是個好風俗，不是嗎？冇準將來我成了名流，人家還要用這個來研討我哪。這個學期我選了七門課。同窗們都說我瘋了。我冇瘋，因為我終究拿到了鴻宇獎學金，再也不消去打工了，那就花更多的時候在學習上吧。糟糕的是，我們隔壁寢室搬出去了一個音樂係的，每天早晨翻開窗戶練聲。我們都快被她弄瘋了。這半夜歌聲，甚麼時候結束？小秋。”

瀝川冇說甚麼。他曉得，我在學業上很好強。然後，他便一向沉默地用飯。我也是。

我幾近每天都給你發郵件，你有看嗎？黌舍的日子很無聊。我仍然在那家咖啡店打工。還記得葉靜文嗎？有一次，你把一本條記本忘在她那兒了。現在我向她要她不給。我有點妒嫉她哦。你甚麼也冇有留給我。明天我在係裡碰到了馮介良傳授。他是馮靜兒的爸爸。我不如何喜好馮靜兒，不過，她的爸爸很慈愛，還很風趣。能夠是因為研討勞倫斯的原因吧。

“Hi瀝川，

我笑了笑，死力粉飾心底的焦炙：“也好。甚麼時候返來？我去接你。”

期中測驗的成績出來了。我考得不錯，連最差的精讀都考了86分。你喜好嗎？中午我和安安去北門的小店吃牛肉拉麪。我放了很多的香菜。味道真好。早晨我去晚自習，帶上一杯濃茶。我在那邊看完了最後一本《天龍八部》。是的，我不好好學習，想歇息一下。小秋。”

又是四月一號，愚人節。還記得我們是在那天稟手的嗎？你瞞不了我，因為你的眼睛裡清楚是痛苦。你從冇有傷害過我，如果不得不傷害，必然是出於更深的美意。好啦，悲傷的事情回想到此。有一天，我做了一個可駭的惡夢，夢見你在刻苦。那天早晨，我半夜跑到網吧，第一次用Google查你的名字。還好，冇有任何乾於著名修建設想師王瀝川的壞動靜。明顯，你也冇有插手過任何的公開活動。我在想，你俄然分開北京，你那些在中國的項目如何辦？不過，彷彿你的公司仍在北京，仍在持續做買賣。嗬嗬，這些都不是我能操心的事。我隻但願你統統都好。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