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電腦,我瞥見有人從MSN上找我。圖象是一隻笑眯眯的桔子,竟然是René。
“冇題目,我們幫忙你。”
5)素食者不會營養不良。植物能夠供應任何我們所需的養份。
“起首,你籌算從哪天開端?”
冇有人理睬我,她們持續會商:“艾瑪,你去,你去用心把一杯水潑到他腳上,然後假裝替他擦鞋子,趁便摸一把,不就明白了。”
“我想曉得如何變成一個素食者?詳細步調是甚麼。”
“冇乾係,已經疇昔很多年了。”說到這裡,他俄然背過身去,聲音有些哽咽,“我需求溫馨一下。”然後,他就走到另一間屋子裡去了。
“No.”
他笑了笑,擦了擦頭上的汗,估計會的中文已經用光了,改成英語:“You will know it later。”
阿誰南宮真叫南宮,先前我還覺得是化名。
我的瑜珈課一週三次,每次一個小時,內裡多是來減肥的媽媽們。做完瑜珈大師偶然一起找處所喝茶吃點心,然後我去桑拿,桑拿二非常鐘再去泅水——體育中間的年票很貴,儘量操縱。回到家裡八九點,很累,很快就入眠了。如果睡不著,我就喝啤酒,啃雞翅,或者到門外的小館子去吃羊肉串,和陌生人談天。週末我泡吧。不是甚麼吧都去,我最喜好去的阿誰叫“波西米亞”,半沙龍性子,很多搞藝術、搞詩歌的人在內裡混。我在那邊活動了三年,統統的人都麵善,一個厚交也無。我愛去那邊,因為那邊能夠抽菸,有很好的咖啡,很好的酒,裝修是我喜好的波西米亞氣勢。全部大廳又暗又喧鬨,滿盈著一股廣藿香油的氣味。女人的眼眶塗得黑乎乎的,燙著波浪卷的長髮,手和頸上,掛著亮晶晶的銀飾。辭吐也很高雅:從雨果到左拉,從波德萊爾到蘭波,從凱魯亞克到金斯伯格……當然,也不必然非談這些,也可以是男人談女人,女人談男人,或者朗讀詩歌。不過,這些我都不插手,我隻是坐在那邊悶悶地抽菸、喝咖啡、喝酒、像一名痛苦的作家。如果遇見了麵善的人,我也會隨心所欲地聊一會兒,不長,一個小時以內隻要提到《知音》和《讀者》準能當即結束戰役。
No dream is ever too small; no dream is ever too big.
我很悲傷,但我不在乎。隻要曉得瀝川和我在一座大樓,隻要每天能見他一麵,哪怕是一句話不說,我都心對勁足。冇有這個先決前提,我冇法move on,就是如許冇出息。
回到家裡,我一本端莊地給我的幾個當翻譯的同事發了郵件,宣佈我成為一個素食者,請她們多多關照。然後,我清理冰箱,拋棄了統統的肉和雞蛋。清理零食,拋棄了統統牛肉乾、魚片、肉鬆。我拎著菜籃去市場,買了一大堆青菜、生果、豆腐、豆漿。我吃了一天的素,冇感覺很難,隻是早晨聞到街頭的羊肉串和烤雞翅,非常心動,我從速回家上床,把頭捂在被子裡。厥後我忍不住,跑回街上察看,欣喜地發明,實在燒烤中也有素的,比如烤豆腐、烤土豆片、烤玉米、烤生菜、烤藕、烤蘑菇,除了不是肉,味道都一樣!我的神啊!太好啦!晚餐就在這裡了,一下子吃了個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