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眼神突然冰冷。易縝搶在前頭，把話接下去：“天子與天下孰輕孰重？即使敬文帝有魚死網破的決計，舉國百姓能夠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隻因小我的忠義，你就要置百姓於水深熾熱當中。”

“我們現在在甚麼處所？”易縝按下心頭疑問，問起麵前最直接的題目。

易縝心下一動，不問敬文帝卻要先問貪狼？

秦疏點點頭：“等我先問過貪狼。”

破軍想了一想，卻出乎他料想的開口：“該當在青洲境內，若無不對，出此山向南三十裡便有城鎮。”

至於其他兩人，卻連真正姓名邊幅都少有人知。

鳳凰涅槃有一年之限，若論遲延日時，媾和無穎是兵不刃血的上選。但北晉又豈會容澤國有緩息之機。並且敬文帝的病勢，太醫未曾明說，但模糊表示著不諱的意義，他送淑妃出宮以防不測，途平清楚有人暗中尾隨，又豈知不是企圖趕儘撲滅。現在燕淄侯主動提起媾和，如何佩服？

易縝道：“如果不喜苿華，聖上另有兩個mm。兩國既是姻親，今後公主有了子嗣，想必北晉也能受聖獸鳳凰垂憐庇佑。我把話先說在前頭，公主身份高貴，如有所出，必定是今後的太子。敬文帝如有彆的血脈，隻須循分做個承平貴爵。”說得極其當真，又道：“聽聞敬文帝身患舊疾，宮中收藏有上代醫聖留下來的很多靈丹聖品，雖不是能治百病，但對肺疾最為有效，我也可代為向聖上討要。”

半晌冇聽到破軍答話，抬眼看時，恰好秦疏正看過來，眼中很有神采。緩慢的在他麵上一掃就移了開去。

現在之計，一是戰，二是降，三是媾和。

澤國既然冇有一戰的才氣。剩下的二擇其一，便是媾和。

“過來先吃鴨蛋。”他朝秦疏招招手。

“聖上仁厚不喜殺伐。但天下一統是局勢所趨，戔戔澤國又能負隅頑抗。現在太子也在這兒，我不肯再生出變故，不如媾和，聖上也必定同意。”

按澤國的傳統，七煞、破軍、貪狼三者都同曆代武將重臣後輩當選出，一來表示臣子忠心，二來藉此挾製重臣。猜想那兩人也是官宦後輩。但不為敬文帝看重，約莫出身比不過破軍，故而他一貫對破軍較為留意。這時悄悄將貪狼記下。

“那是天然。”易縝向來不信鬼神之說，這話不過是隨口說來。見破軍當真，反而微微一怔。一時來不及細想，隻需破軍援助就充足了，這時催促反而適得其反。見破軍眼神敞亮起來，心下倒是冷嗤，隨口道：“我們總得先分開此地，等回到桐城回稟敬文帝決計。”

“我朝苿華公主，才貌皆佳，至今雲英未嫁。我僭越一步代聖上作主，願替公主提親。”

秦疏無法，隻得改行山路。縣誌俚記他雖熟讀，畢竟是死物，加上兩人在烏瀾江中不知究竟衝出多遠，出了山還是山，那三十裡外的城彈壓根冇有影，破軍也有他的體例，歸正方位老是不錯的，對峙往桐城方向埋頭走了數天，這一天終究鑽出山林瞧見村莊瞥見官道。

他一邊低頭從灰堆裡將幾個鴨蛋扒出來。轉眼卻見破軍支著下巴坐在一旁，眉心微微皺著，正在當真考慮。

鴨蛋共有五個，易縝因而本身占了三個，把剩下兩個推到他麵前。

易縝心想端賴猜測你還真敢說跳河就跳河，跳河還不忘拉著我下水。不過想想當時景象，不跳河留在那兒彷彿也不是甚麼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