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縝眯著眼看他半天,也不曉得想到些甚麼。半晌才哼了一聲道:“好說。”
約莫磨去很多銳氣,又或者是漸漸想通了,敬文帝不再有那日的氣勢。竟然讓人向端王表示感激之意,彆的向端王探聽起破軍的下落,端王允他身邊留幾小我聽用,他第一個就想把秦疏討要過來。說是現在的宮人陌生做事不得力,不若秦疏做事聰明。
這行動落在易縝眼裡不免有些孩子氣,那人兩眼盯在他身上不放,話音一頓,不動聲色的接著道:“外頭就有人,有甚麼事隻需叮嚀一聲。”又悄悄彌補道:“你彆想著逃,就算是想,你也逃不掉。”
破軍退到一邊角落裡,將手腕縮回袖子裡,這才低聲開口:“多謝侯爺。”聲音已然平靜了好幾分,卻明顯冇有真正感激的意義。
“胡說八道!”易縝舉著那濕了大半的衣袖,咬牙切齒地怒道。“的確是一派胡言。我那邊有做過那種事?”他憤然在桌上重重一拍,神采非常丟臉了。“我對龍陽斷袖向來都冇有興趣。秦疏那模樣的又不是獨一無二,比他好的我也見過。”
秦疏已經將把衣服拾返來,外套已經撕作幾片,眼看是不成再穿。他怔了怔,抱著那幾塊布料蹲在地上縮成一團。他幾時有過人前如許衣冠不整的時候,此時連驚帶急,的確慚愧欲死。燕淄侯隻顧盯著他的後背發楞,一時冇甚麼反應。
秦疏將嘴唇咬得慘白,過了半晌才漸漸緩過一口氣,默不出聲的爬疇昔揀散落一地的衣服。他任此人各式詰問,雖忍得住眼淚,內心卻尷尬羞慚,隻能低頭不去看易縝神采。
易縝愣在當場,半晌說不出話來。
秦疏沉默,不知此人是甚麼籌算。提到沐浴,本身悄悄舉著袖子嗅了嗅,忍不住也皺皺眉頭。
易縝把他帶回本身住處,直接帶到內院一處耳房當中,一麵叮嚀下人送熱水衣物出去。轉頭一臉嫌棄的對秦疏道:“先好好洗洗,身上都臭了。”
燕淄侯瞪著青嵐,要你多事!青嵐有幾分莫名其妙,稍稍今後退開。他又轉頭去看秦疏。
此中一人伸手往他下巴上捏了兩把,一麵笑道:“你起初時候就這麼乖乖的,又如何會白吃這很多苦頭?哥幾個又不是不曉得憐香惜玉的人……”
話未說完卻變作一聲慘叫,整小我橫飛到角落裡去,此人摔得頭暈腦漲,抬眼看清楚來人,那邊還敢喝罵,忙在地上跪好:“侯爺!不知侯爺駕到,有失遠迎,侯爺勿怪……”他捧著方纔那隻手,麵色痛苦卻不敢張揚,明顯是骨頭斷了。
易縝稍稍想像了一下,有人撫過那段脖頸,手順著領口滑入衣內,然後從內裡剝出一樣白淨的肩頭來。頓時感覺腦筋裡有根弦嘣的一聲斷開了,額上青筋微跳。心道破軍好歹是小我物,誰敢這麼著!老子宰了他!我都冇存阿誰心機誰敢存阿誰心機!
易縝從上而下看著他。此人十來天不見,彷彿瘦了些,身上衣不敝體,頭髮也狼藉了。披下來將脖頸掩去一截。衣服扯破了後襟,卻暴露大半烏黑的肩背來。然後他看到烏髮下的脖頸,連著那大半烏黑的肩背,一點點地染上淡淡的桃紅色,被搖擺不定的火把一照,竟有種珠玉般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