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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夜在陰雲密佈之間來臨。

“諒解我？”蘇黎歌咬著牙，直至在本身口中嚐到一絲腥甜，才顫抖著開口，“我不感覺我有甚麼需求求你諒解的處所。當初，拉我去結婚的人是你，最後，也是你扔給我一份仳離和談書，拍拍屁股就走，現在想要複合的人也是你！”

一股異味傳到鼻間，她猛地咳起來。

“你曉得嗎？如果你冇呈現，我會像淺顯女孩子一樣，找個淺顯的男人，談場普通的愛情，然後結婚生子有個嚕囌卻完竣的家庭。但是我碰到你，你高高在上，我低到灰塵，你曉得我曾經花多少的精力試圖要走進你的天下？試圖獲得你的承認？但你三言兩語就把我統統儘力都踩得粉碎。”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沈束把藥給我了，我幫你再敷一次腿。”他見她沉默，將態度一軟，伸手去牽她。

她做不到無動於衷。

“是，今後我們會好好的，你說的這些不會再產生，你返來好嗎？”秦揚風有種錯覺，他正在落空。

遠處的草叢裡浮起些許熒亮的小光點，看得嚴小蕎直呼“螢火蟲”。輕巧的聲音讓人臨時忘懷了所處的環境，隻盼著這場雨能早些降下，好澆熄這裡的悶熱。

“他彷彿吃壞肚子了。我看他一個下午都在跑廁所，飯都冇吃呢。嘻嘻。”嚴小蕎笑著答覆他。

胸口不竭起伏著，像被絲線牽涉著，她恨不得把那些花了四年時候好不輕易才藏起的畫麵全數拋棄，因為這些畫麵的來去呈現，總在提示她一個不得不承認的究竟。

“秦揚風，你還不懂嗎？我和你冇有‘今後’。你必然要逼我把這話對你挑明，那我們就說開吧。被抓到島上之前，你也籌算罷休了，不是嗎？冇有牽絆，我們各自尋覓對的路對的人，多好。”

她既然開口了，他就要好好問清楚當初的事。

“那你當初為甚麼不親手交給我？”他仍舊冇讓步，冰冷的聲音咄咄逼人。

還冇到平時入夜的時候，天氣就已暗了。雨一向冇下，海島上無風，氣壓沉得讓人透不過氣來。吃過晚餐今後，世人耐不住屋裡的煩躁悶熱，都跑到了前門外頭。

“對不起，我現在不想當‘秦太太’，隻想做蘇黎歌。”

從下午他在沈束麵前公開兩人的乾係，又死皮賴臉地叫她“老婆”開端，她就冇跟他說過話，不管他再如何哄，她都始終冇理他。沈束是被打發走了，可蘇黎歌也積累了滿肚子氣，她完整不想看到秦揚風。

秦揚風單獨站在屋簷下盯著早已黑去的天空發楞。

她點得很慢，點完一遍數量轉眼就忘懷，又重新來過。內裡傳來些嚕囌響動，也不知秦揚風走冇走。

……

轉頭，閒逛的紅光映在牆麵上，像死神的影子。

舊事一樁樁一件件掠過，她的心跟著疼起。

“你想和就和，想分就分，把我當何為麼人？我是蘇黎歌，不是你召之則來，揮之即去的寵物！”她抬高了聲音，沉悶像現在天涯遲遲不肯下雨的厚雲，“你歡暢了就說些蜜語甘言來哄我，你不歡暢了就連一個笑容都鄙吝給我！我就像你可有可無的從屬品！秦揚風，你的天下太高階，我追不上、融不進，也不想再融出來！秦太太這個崗亭太難了，我冇法勝任，你另找她人好嗎？”

那纔是她最大的弊端和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