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昱躊躇半晌，似是有些難堪，抿口酒道：“可貴你二報酬她討情，兩位愛妃的麵子朕不能不給，便先見她一見，傳白美人來此。”

鬥蛐蛐鬥貓鬥狗有甚麼希奇的，後宮女人鬥朝堂上大臣鬥那叫個出色！

蕭昱摸摸趙婕妤的大圓臉，讚美道：“愛妃辛苦，朕不能讓你白白掉了肉。”扭頭對一旁小豆子叮嚀道：“昨日朕獵得的麅子給趙婕妤送一隻，鹿肉兩盤，野豬肉兩盤，熊掌一隻。”

景貴妃眼裡的刀子能把趙婕妤紮成刺蝟，可恰好趙婕妤皮厚，不害怕她這一套，倆人的目光叮叮鐺鐺又是一陣亂戰。

白――白――白頭髮？那還了得！

景貴妃麵色一僵，伸手撫上秀髮，勉強笑道：“多謝皇上體貼，似梅不敢孤負皇上的厚望，統共籌募到八千兩銀子，另有兩箱金銀珠寶，隻要能給皇上解憂，臣妾多幾根白髮算得了甚麼。”

白梨梨看看灰濛濛的天，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對一旁的粉黛道：“隻怕這落拓日子到頭了，幫我梳個簡樸髮髻吧。”

倆人在院中掃了一條巷子便不再打掃，免得壞了雪景。

六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滋啦啦火星子四濺，蕭昱對此早已風俗，手持一杯溫酒冷靜看著湖邊風景，偶爾不著陳跡的調撥幾句，彆有一番興趣在心頭。

他與這湖水有緣分，大寒天的從入夜泡到天明，褲子上還多了個五指洞，這都是阿誰叫白梨梨的女人乾的。

蕭昱點頭，似是想起甚麼：“本來如此，朕聽聞有一白氏女夜有神夢，但是此人？”

“切！”嗤笑聲自一旁的趙婕妤口中吐出，景貴妃神采一變，正要回懟幾句，卻見趙婕妤扭扭飽滿的身軀，把胸蹭在皇上手臂上，撒嬌道：“臣妾都瘦了，皇上可曾看出來？為了籌募銀錢一事，臣妾但是甚麼勁兒都使上了，連家裡沾親帶故的都被臣妾喊了一遍收銀子，宮裡姐妹更不消說，就連冷宮裡的阿誰白美人都被臣妾喊出來捐銀錢了。”

分開這裡，那便意味著踏入女人的紛爭。

蕭昱一臉打動的點點頭，“愛妃辛苦了，瞧瞧，頭上竟然長出兩根白髮，朕心甚慰。”

但是有人正惦記取白梨梨，比方此時明澄湖畔與一群後宮嬪妃賞雪景的蕭昱。

十數名花枝招展的低階妃嬪在雪中打鬨玩耍，時不時羨慕的瞅瞅亭子。

景貴妃與趙婕妤一左一右將蕭昱圍在中間，何婕妤封婕妤坐在景貴妃一側，楊嬪與呂小儀坐在趙婕妤一側。

白美人？戳到點子上了！

石桌上擺著此時可貴一見的鮮果，小小四方銅鼎中溫著美酒，幾個小寺人在亭子一旁諳練的靠著肉食。

趙婕妤對勁的睨了景貴妃一眼，嬌笑道：“整整一萬兩千兩，另有金銀珠寶三箱，皇上可對勁？”

趙婕妤與景貴妃都想招攬白梨梨，既然皇上提到這裡，倆人恐怕討情的話被對方說了去，吃緊異口同聲道：“臣妾懇請皇上放白美人出冷秋宮。”

“咳咳，後宮捐物一事停頓如何了？”蕭昱讓景貴妃和趙婕妤各自為火線軍士籌募金銀，這事兒他可不會忘，前麵還籌辦鉤景權和趙楷兩條大魚呢。

粉黛敏捷的拋棄手裡的雪糰子，搓搓冰冷的雙手，回身往屋裡走去。

可貴這般有興趣，白梨梨和粉黛燃了炭爐，把羊肉切成小塊，配上香料，倆人美美的吃烤肉賞雪景。